&ldo;已经这么晚了么,走吧,我们一起回去。&rdo;不想让刘英太过担心,我也没过多的说什么,拉着刘英的手走出了1号楼。
一直走到疗养院门口,我都觉得这个事情十分不正常,难道只是幻觉吗?可是那些咀嚼人肉的声音、那些嘴角流出的肉屑血渍、尤其是那本硬皮日记,在我手中的触感那么真实。
&ldo;我有东西忘在病房里了,你在这边等我一下,我上去取下来。&rdo;想到这里,我匆匆的跟刘英交代了一句就往1号楼跑去。
在我转身跑向疗养院里面的时候,一条黑影从藏身的大树后闪了出来,慢慢的向刘英的方向靠近。
在张欢的病房门口,我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的打开门,快速闪了进去。
房间的灯不知道是不是被护士关上了,黑漆漆的一片寂静,床上传来人在深度睡眠中平稳缓和的呼吸声。
眼睛熟悉了黑暗以后,我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一边牢牢盯着张欢的脸,一边将手伸向床垫与床之间缝隙的边缘,几乎没费什么力气,我就拿到了那本笔记本,草地上嬉戏的两只小狗借着门缝透过来的微弱的灯光在我眼前跳跃着,无论是外观还是大小厚度,甚至拿在手中的感觉,都和刚才我看见的一样,只是这时的张欢,没有咀嚼自己的嘴唇和舌头,只是安静的睡着。
趁着走廊没人,我揣好笔记本,走了出去。
刚走出1号楼,远远的看见刘英在疗养院大门口和一个女人在说话,不住的点着头,身体动作十分谦恭拘谨。
等我走到她身边时,那个女人已经走出去很远了,我只来得及看见一个模糊的背影。
&ldo;哦,你出来了,东西找到了吗?&rdo;刘英看到我似乎有点惊讶,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ldo;找到了,走吧。&rdo;我想着口袋里的笔记本,刘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两个人,各有心思。
我们谁都没有心思提吃饭的事,就一起坐公交车,回到了黄曹路。
今晚,我们谁都没有多说话,只是很自然的洗澡、换衣服、上同一张床,刘英的东西我还没有来得及取回来,她就在附近的苏果超市买了点衣物应急。
刘英背对着我躺在床的里侧,很快就睡着了。
男女之事其实很简单,哪怕之前素未平生,只要发生了亲密关系,眼角眉梢的顾盼之间就难免有些情意缱绻。
何况我们两个都独自漂泊异乡,突然之间就有了这种本来需要长时间建立起来的亲密关系,想要回到手拉手的阶段重新开始已经不可能了,又都觉得这种事情似乎不能那么坦然的忘却,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两个人坚持走下去。似乎是一种错上加错的逻辑。
确定刘英睡着了之后,我从口袋中拿出那本日记,打开扉页,我看见几行娟秀的钢笔字写的小诗:
岁月如水
流到什么地方
就有什么样的时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