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我送姐姐出去。”
左右顺便,书绘亦不是没分寸的人,情面上还是要留几分的。
红笺万分不满的离开了娇园,回到锦华堂便将这事告知了自家主子。
宋氏听后,并未激动。只不以为意的说道:“你没事去招惹娇园里的人做什么?那书绘服侍了琼姐儿这么多年,深得信任,难道还会有生出二心?”
“夫人,奴婢只是一时好奇,您说二姑娘在小书房里,书绘那鬼鬼祟祟的模样,指不定就偷拿了姑娘屋里的物事。”
红笺这话刚落,便听“啪”的一声,宋氏肃容道:“你跟我的时间不短,怎的说出这种没分寸的话来?
琼姐儿是何等性子,能让人在她眼皮子底下犯事?红笺,你自作主张跑去问话,回头那丫头定会将那些话告知琼姐儿,岂不白添了她与我的误会?”
宋氏道完,再细琢眼前人之前的话,亦不是糊涂的。
“我知你的真意,是想道琼姐儿私下与人书信往来。红笺,你怀疑的不是书绘手脚不净的事,而是琼姐儿的事……”
她说着,语气拖得悠长,“可这等事关乎女儿家名誉,我若去寻了她,总要生出事非。何况,她识人多,见面广,以往就没说要与我这母亲交代的,现如今又何必去追究?”
也追究不了。
宋氏很明白自己的身份定位,不该多问多绝不多言。
对老夫人、对琼姐儿,均是如此。
红笺颔首,“奴婢知错了,以后再也不犯,请夫人处罚。”
她着实是替自家主子鸣不平,因为二姑娘,对方没少受老夫人责骂。
今儿从静安堂回来,夫人就是悒悒不乐的模样,红笺忠诚于她,自然想替其分忧。
然宋氏其实本就没抱有管束琼姐儿的心思,她自有周家人教导养育,说实话对方能敬着自己一声“母亲”,已是难得。
“罢了,这事也不怪你,退下吧。”
红笺这方后退出屋。
宋妈妈这才开口,往前一步道:“夫人,红笺的猜疑并非多事,这阵子来二姑娘总神神秘秘的,往来的人也着实太多。
何况,老夫人对您施压,您也不能每回多搪塞过去,总是要有些做法的。
二姑娘到底是闺中少女,如今说亲在即,若被人知道与人私下不清不楚着,惹恼了永昭伯府与蕙宁公主可如何是好?”
她知对方素来优柔寡断,苦口婆心的再道:“再说,不论二姑娘认不认,满意或是不满,您都是她名义上的母亲。
她若有所失当,旁人只会说您教女无方。您就算自己受的这份委屈,也要替瑶姐儿的将来着想。”
提到闺女,宋氏面露动摇。
转念却又显得无力,“可我问了又有什么用。难道琼姐儿会告诉我那信是写给谁的?
其实不问也知晓,若真是送去荣国公府的,也不必如此折腾,但可大大方方的寻人去传话。可见那信……怕不是龚家二爷。便是九王吧。”
“九王?”宋妈妈惊讶。
宋氏这方意识到身边人不知那事,因是自个的陪嫁,她也不见外,直言道:“你道昨晚府里忙上忙下的,最后周妈妈同俞妈妈去搜了三姐儿的院子是为何?
虽然没说原因,但老夫人跟我的说法是瑜姐儿犯了糊涂,拿走了娇园里的一件贵重物事。”
“三姑娘不似是那等人吧?”闻者迟疑不定。
“寻常的东西自然无可能,但能让琼姐儿变色惊动老夫人的,可见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