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住手,黄大狗,让你的人都给我住手。”族老举着拐棍往边军首领头上打去,对方躲也不躲,神情却好不委屈。
黄大狗是族长给取的,边军将领再不愿意,也不能不认。
“听到没有,停下来!”
命令一下,众人飞快的停了手,被围在中间招呼的许白头发散乱,好不狼狈。
但众人却感觉自己身上头上满是痛感,再看看周围的同伴们,红肿了额头,流淌着鼻血,有人终于忍不住:“刚才谁他妈的打错人了?我|操|他十八代祖宗。”
此话一出,百姓哄然大笑。
老三立刻跑上前,扶起许白,想要看看许白哪伤,没想到许白抬头起,脸上还带着着温和的笑意,“我没事,真是让你费心了。”
老三鼻头一酸,大老爷们竟然有流眼睛的冲动,于是背过身当是被烟火呛着了眼睛。
“许白……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不要保护我了,我本来就不应该活到现在。”清浅红着眼,忍着胸口的痛,边掉泪,边在许白身上来回找着受伤地方。
“我没事。”许白扶住清浅站立不稳的身体,冷淡却真实的身边再次在清浅耳边回响。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清浅只想一巴掌打死自己这个祸害,只可惜,冰冷的手掌再次被许白大手握住。
手心里,满满都是对方的温度。
另一边,族长发了火,用拐棍敲着黄大狗的头,就像在教训自己的孙子。
族长养大的黄大狗,的确有资格把他当孙子教训。
“柱子一家被杀了,你们也抓到了西景那个暴徒,但怎么的?现在拿着许白做什么?把他也当西景的混蛋了?许白在镇上开茶馆,身家清清白白,这样的一个男人比你黄大狗优秀的多,怎么的?看不过去,想送到牢里,弄死之后拿张草席卷卷埋了?你这个小兔崽子呀!”
满脸臊红的边军将领恶狠狠的瞪了眼四周同伴,想发火,却依旧中气的不足的看着族长。
“老太爷,许白他收留了一个西景暴民,你也知道上头不许我们这样做的,只要发现暴民,全当奸细处理,格杀勿论。”
说完,黄大狗还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老太爷,再仔细想想,于情于理自己都没错,于是底气也足了些。
“暴民!你也知道上头说的是暴民!你看看这小家伙,他哪里像暴民了?”族长了老人家也怒了,拉起黄大狗的衣领,把他往清浅跟前凑。
火光之下,黄大狗第一次仔细打量许白身后的清浅。
他个子不高,年纪很小,眉眼写满决然和懊丧。
他纤瘦柔弱,长相清丽,宽大衣服下满是风情。
不知道为什么,黄大狗看到这样的清浅,想到的却是在皇都时花柳院上,偶然看见的千金花魁。
许白不露痕迹的挪了挪身体,让清浅安静的待在自己身后阴影之下。
“军爷,清浅真的不是什么暴民。”许白再次重申,声音依旧颤抖。
“哼,以前在陆镇没有见过他,你敢说他不是这次趁乱跑进来的?就算是流民,也应该赶出城去!”黄大狗不敢忤逆族长,却不代表会给许白丝毫面子。
“只要不是流民……就可以留下吗?”老三突然间插了这么一句话。
黄大狗想也没想就点头了,老三立马拉了拉许白的袖子,随便胡诌个关系不就好了。
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到许白身上,清浅更是紧张万分。
“等等,谁说只要不是流民就可以?哼,是亲戚,不能出五服,是帮佣必需交出契约,呵……老三,你以为本官爷好骗?”
黄大狗话音一落,老三立刻蔫了下去,看向清浅的目光也很是抱歉。
“初见他时,一见倾心,虽然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许白已经视清浅为此生挚爱,族长,还请成全。”
突然,许白竟拉着清浅的手,跪在老族长身前。
众人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