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总是容易冲动,心中怕了什么畏了什么,便会不由自主的表现出来。
只是,清浅吃醋的模样,却偏偏让许白心中一动。
“那人就在大厅里。”
清浅点点头,没来得及搭话,便已经迈步走了出去。
不想,刚进大厅,却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还好,许白立刻伸手,扶住了心急的清浅。
易寒时看在眼里,却深感莫名。
许白对清浅的那一扶倒也平常,但他眼中何时见过如此关切的目光?
收拾好疑虑,易寒时不再多想。
他只是跪在许白与清浅身前,抬了抬头,态度谦卑。
“老爷。”
冷冷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清浅看着他,却突然将心放下。
眼前的人,其实看不出年岁,一张恐怖的脸,直叫人心慌。
“他叫易寒时,小时候毁了容,以后便住在我们家里,帮你打理打理家事。这是清浅,是我夫人。”许白站在清浅身后,笑着说道,后半句,却是说给易寒时听。
“夫……夫人。”易寒时低声轻语。
这就是许白让自己保护的人,年纪不大,容貌出众,的确是个趁手的暖床工具。可是,许白眼中掩饰不住的关切和疼惜却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男人也会爱人?易寒时自然不信。
而清浅却深吸一口气,又是同情心作祟。
“你……起来吧。”
握着许白手,他脸色微红,被外人喊作夫人,他自认从未习惯。
“清浅有了身孕,往后你要好生照料。”许白再次吩咐,这一回,语气略带冷然。
对易寒时来说,这才是命令。
但……有了身孕吗?
易寒时因伤痕而略显狰狞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可心中却早已暗流涌动。
有了孩子,便会有了牵挂。
易寒时猜不透许白的心意,他只觉得,无情的主人绝不会让自己有任何能被别人利用的把柄。
难道,这个叫清浅的少年,和这个孩子腹中的胎儿,都只是被利用的工具?
这样想来,才更符合主人的品性。
“是。”
易寒时倒是不多话,只唯唯答话。
不是宋漪那般,整日里想着缠着许白,又爱出风头。
清浅顿觉得心安。
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
陆镇虽是边陲,可景色倒也秀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