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钱满贯带着抓好的药来到许宅时,许宅上下竟然没有一个人。
透过窗棱,他看到许白正站在清浅身边。
清浅的脸色苍白,眼中却透着满满的欣喜。
半靠在床榻,手掌抚在坦的小腹上。
嘴角微微上翘,好似有了不得了的珍宝。
一个孩子,的确可贵。
“钱师爷,劳烦你了。”许白看到钱满贯的身影,立刻走出门去。
当他接过对方手中药包时,钱师爷却轻轻一顿。
“这方子,得小心用。”中年男人头一次展露郑重的神情。
许白看了一眼钱师爷,却没有回应。
药方是自己开的,什么药多少钱,许白心中有数。
“其实清浅毒素已清,服不服药已不重要,让他好生休养,来日生个健康孩子不好吗?”钱师爷紧追而道。
在川临河边,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清浅。
但冥冥中,这孩子总是牵动他的心。
这很奇怪,发生的却又如此自然。
喝了这味药,以清浅刚长成的身体,他腹中的胎儿根本不可能保得住。
许白到底在想什么……
钱满贯真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
也不知道钱师爷哪句话触动了许白心弦,看着眼前衣着雅致神情略急的男人,许白突然目光一凛。
“这一点,就不劳钱师爷你挂心,这是我与清浅的事。”许白下了逐客令。
两个男人站在院中,隐约间竟然燃起硝烟。
曾经,钱师爷也有一个孩子,拼尽全力却保不住他的性命。
如今,眼前这位年轻父亲不知为何原因竟然想毁了这条生命。
钱满贯自认所有事都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但此时,却只想好好教训许白。
这个不惜福的男人。
“你知道这幅药下去的后果吗?他才刚怀,凤凰衣用了直接滑胎。”钱师爷目光如刀,却沉声说道。
许白脸色暗沉,这是自己与清浅的事,与他何干。
只是一个外人,装作如此关怀,有这工夫,还不如想想如何带走宋漪,至于清浅,许白只能狠心。
“这个孩子,我的确不要……”许白冷冷说道,他的目光很是决然。
而突然之间,钱师爷却没再言语,他看向许白身后,思绪万千。
“许白,你……说什么?为什么不要……这个孩子,为什么你不想要?他是你的骨肉。”清浅本不想偷听许白和钱师爷的谈话。
但他好奇之下却来了,可听到的足以让自己梦断。
为什么……许白在马场明明那么担心自己,他告诉自己有了孩子,那时,他眼中闪着光,清浅白明,自己的相公,是爱着这个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