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哎呦,&rdo;正准备到城楼接人的芳洲一推开大门,就与匆匆而入的他撞了个满怀,见他一脸慌张,不由打趣,&ldo;何事令大司马如此惊慌,难不成有鬼怪在追赶你?&rdo;
可不就是有讨厌鬼在追他嘛,而且一来来一双,动机还不纯,魏无恙二话不说回身栓门,将她打横抱起径直朝卧房走去。
&ldo;无恙,现在还是白天呢。&rdo;芳洲会错意,在他怀里羞得抬不起头。
魏无恙一怔,随即颠了颠芳洲身子,扬起明亮无双的笑容,夸道:&ldo;腓腓真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好的拒客理由呢。&rdo;
天大地大,大不过夫妻敦伦,他就不信脸皮厚如城墙的两个小兔崽子这种时候还好意思闯进来。
&ldo;张卿,等下不管谁来,你一律不要开门,就说我和翁主在……&rdo;
芳洲手疾眼快,在魏无恙大放厥词之前,伸手捂住他的嘴。她俏脸微沉,显然对他的做法并不认同。
&ldo;可是改之兄弟要来?无恙,不说我说你,来者是客,你怎么能这么失礼呢?&rdo;
魏无恙皱眉不语,心里比喝了黄连水还要苦,任谁的妻子被人惦记,也大度不起来好吧。
见他垮下脸,芳洲面色稍霁,拉起他的手解释:&ldo;他们都是自家亲戚,在这里一个亲人都没有,五天时间这么长,不来投奔我们还能投奔谁?&rdo;
&ldo;好啦,别生气了。&rdo;芳洲踮起脚尖,主动送上香吻,&ldo;你完全不必如此紧张,我的心一直都在你手里紧紧攥着呢。&rdo;
&ldo;我就是不喜欢有人打搅我们独处。&rdo;魏无恙一边亲吻妻子,一边孩子气的抱怨。
&ldo;晚上你要补偿我,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你都得补偿我。还有,我要你和我一起看瓷瓶上的画儿。&rdo;
不过顷刻功夫,魏大司马就夺回了主动权。芳洲忍不住蹙起好看的远山眉:&ldo;你也太会顺杆爬了吧?&rdo;
所谓给点颜色就开染房,给点阳光就瞎灿烂,说的正是这号人物无疑了。
魏无恙笑而不答,待墙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才慢悠悠地开口:&ldo;腓腓如果不接受我的条件,我就不给你的亲戚开门。&rdo;
他特别在&ldo;亲戚&rdo;二字上加重语气。话落,&ldo;砰砰砰&rdo;三声敲门声急促响起,有人在外面高喊:&ldo;翁主,快开门啊,我和勉之来看你了。&rdo;
敲门声一声比一声响,魏无恙挡在门口,抱着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芳洲跺跺脚,半晌,终恨恨道:&ldo;算你狠!&rdo;
魏无恙让开路,得意地吹着口哨走了,改之兄弟看着他的背影满头雾水,这还是他们找芳洲以来头一回没被他挤兑。
说实话,若不是他们吃准芳洲在魏无恙心中的地位,知道这个大司马面再冷、心再硬,在爱妻面前都会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他们还真不敢如此频繁地登门拜访。
他们心里明白,魏无恙不待见他们,但只要翁主发话,他就算再不高兴也只能受着。今天居然没被他侧目,还真是难得。
&ldo;大司马没事吧?&rdo;
&ldo;他能有什么事!&rdo;芳洲没好气地瞥了眼某人消失的方向,转头招呼二人,&ldo;改之,勉之,别在门口干站着了,快进屋吧。&rdo;
&ldo;吁‐‐&rdo;
双生子还未答话,一辆马车骤然停到门前,从车上下来一个熟悉身影。
&ldo;小嫂嫂,正好我们也来凑个热闹。&rdo;
郝贤率先跳下车,转身撩开车帘要扶萆荔下来,她虽有三个月身孕,但肚子一点都不明显。她一把格开他的手就要自己往下蹦,郝贤吓得脸都白了。
&ldo;祖宗,你可长点儿心吧,仔细把孩儿给蹦出来了。&rdo;
&ldo;你怎么不说上茅厕能拉出来,吃个饭还能挤出来呢?匈奴的孩子又不是泥巴捏的,哪有这么弱不禁风。&rdo;
萆荔叉着腰,越说越起劲:&ldo;你说说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霸道
的人,沐浴的水不准太热,说怕把孩儿烫坏;睡觉只准平躺,说怕把孩儿压着……,你这么能耐,怎么不自己生呢?&rdo;
有孕后的萆荔脾气明显见涨,已然不再是当初那个在郝贤面前忍气吞声的小媳妇,郝贤被她训得一愣一愣的,也只能乖乖听着,不敢反驳半句,就怕惹她动怒影响腹中胎儿。
&ldo;扑哧。&rdo;
一听到这对活宝拌嘴,芳洲满肚子的郁气顿时跑得无影无踪。她上前挽住萆荔胳膊,一语双关:&ldo;萆荔,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别理他们。&rdo;
&ldo;大猪蹄子?&rdo;萆荔莞尔,继而抚掌道,&ldo;腓腓你还别说,倒真有几分神似呢。浑身长毛,面目可憎,又油又腻,别无二致。&rdo;
&ldo;翁主,我们兄弟可不是大猪蹄子,我们是小奶犬,面目清爽,欢喜可人,还可以逗趣解闷。&rdo;改之兄弟连忙表态。
老男人才是油腻的大猪蹄子,他们才十八岁,风华正茂,凭什么被一竿子打死。
萆荔乐不可支,眼风扫过郝贤:&ldo;小奶犬好,小奶犬好,又软又萌,憨态可掬,我喜欢。&rdo;
芳洲也笑得直不起腰。
郝贤的俊脸彻底黑了下去,一同黑脸的,还有换好衣裳再次出现的魏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