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正要蹑手蹑脚的进屋,突觉身后有人盯着:“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去了?”
“啊···逛街啊!买画,买画去了。”苏黎将受伤的手藏在身后,画卷抱在怀里,故作镇定的说。
“那只手藏着什么?”南易用眼神示意她伸出手。
“没什么,女儿家的东西,你不能看。”苏黎被问心虚了,更是将手藏的深。
“你的什么我没看,手伸出来。”南易虽轻言一句,却似扔了个炸弹一般,让苏黎瞬间红了脸。
“不伸。”苏黎一脸执拗。
“要我动手吗?”南易刚起身。
“哎呀!看看看,摔了嘛,有什么好看的?”苏黎将受伤的手乖乖伸了出去。
南易看见她手背上的伤,满脸心疼:“去上药。”
苏黎看着他轻轻拿起棉棒给自己擦药,动作轻柔,蛰痛感瞬间就没了。
“为什么和人打架?”南易轻声问道。
“啊?没···没有,就是摔的。”苏黎还在嘴硬。
“伤都在掌骨,若不是握拳出击太用力,怎能如此?”南易将她的手背包扎好,抬起头问。
看着他那张冷峻的脸,她不得不实话实说了,只是绕过了白衣公子那一段。
“明日让人做一副手盔给你。”
南易非但没有训她,还要给她做手盔,她没听错吧?
“你不怪我惹事?”
“自卫和惹事我分得清,最近手不要沾水,去休息吧!”南易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苏黎屁颠屁颠的就进了屋,南易在背后宠溺一笑,自从那次肌肤之亲后,南易再没碰过苏黎,他总觉得那夜像是一场梦,她一定是醉了酒才会与他那般温存,而他也没能把持住,倍感惭愧。
苏黎似乎在刻意的改变自己,两人之间的感情既亲密无间又相隔万里,让南易无从回应,也不得其解,他本就不擅长揣测人心,更何况是这么复杂的女人心,只能在她无助的时候,被她需要就够了。
一年一度的万寿节如期而至,宫内外一片忙碌,举国欢庆。
南易最不喜这样的场合,尤其献俘礼前的宣读环节,今年他再次以喉部急症发不出声为由,自愿充当护军首领。
午门楼钟鸣阵阵,工部已设好御座,全体内大臣着礼服率侍卫立于午门两观楼,护军统领率佩刀环立于两观楼下。
俘虏们赤裸上身,身披羊皮,脖套麻绳,跪于午门前金鼓旁。
王公与文武百官分班序列,顺序按大朝礼同,再次鸣钟,皇上着龙袍衮服由护卫队送抵午门楼落御座。
王翰斗跪奏平定中原之乱,获俘虏献于阙下,恭祝皇上岁岁寿筵,年年此日,皇上见文武百官齐祝贺,俘虏跪地而拜,龙颜大悦,心旷神怡。
三炷香过,一干人等又摆驾太祖庙。
观礼、祭祀后就是外廷宫宴,御花园里歌舞升平,观月楼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本应是正室夫人参加的所有宴请,都换成了苏黎,按说一个妾室,绝没有这等权利,但南易当时向皇上讨她,皇上便以赏赐的名义将她嫁给南易,更因泽娜不能抛头露面,故而对外宣称郡主身体不佳,批了苏黎贵妾的身份,可代替大夫人出席宴会。
此事在朝并无先例,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苏黎一整天假笑的脸都僵了,太子妃因有孕不便,早早离席,剩余的那些夫人对她是指指点点,毕竟,放眼望去,哪一次大宴小宴有妾室参加?她虽有皇上的特权,但在那些正室眼里依然是低贱不入眼的,她也不想和任何人有交集,偏殿实在太闷,便出去透透气。
走到荷花池边,见一位白衣公子背手面向莲池,应是内殿的男宾,那人身形很是眼熟。
她的脚步惊动了岸边人,他转身一愣:“是你?”
“是你?”两人同时惊呼。
“三次有缘和姑娘偶遇,今日该能问下姑娘身份了吧?”白衣公子毕恭毕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