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在罗马维亚芬尼多街的巴黎咖啡馆(阿勃韦尔把它称为&ot;接头点&ot;),波波夫呷着咖啡,等待着与他接头的人。他把一份南斯拉夫的《政治报》打开,把一包&ot;摩拉乏&ot;牌香烟和一盒南斯拉夫火柴放在桌上。(这是事先商量好的接头暗号。)不一会儿,一位教授打扮的人就走到他的近前,和他搭上了话。暗语对上后,两人雇了辆马车向国家公园驶去。&ot;教授&ot;在靠近公园的地方停了车,交给他2000美元,并告诉他一会儿有个朋友来见他。果不其然,这位朋友就是约翰尼,他带来了上峰的指示和关于&ot;海狮行动&ot;计划的变动情况。他对波波夫说道:&ot;海狮行动计划暂时搁浅了。空军总司令戈林元帅要亲自指挥战鹰狂轰伦敦和英国的港口,因此原定行动不变,希望你能马列功成!你的领导人是卢道维柯。卡斯索夫少校,真名叫欧罗德。他是阿勃韦尔驻里斯本的头目。这是在欧洲最主要的情报站。你可用公用电话和他取得联系,说找卡尔。施米特接电话。然后分会暗示你他很高兴在指定的时间和地点见到你。你要提前一小时到那里,一个女人会从你身旁走过,向你使眼色,然后你就跟她走好了。&ot;
按照约翰尼告诉的接头办法,波波夫很快就找到自己的新上司‐‐卡斯索夫。此人办事果断、干练,马上就开始亲自教他使密码、投寄信件,还给了他一架莱卡照相机和一本使用说明书。
同时,又指派阿勃韦尔三处驻里斯本的头目克拉默上尉对他进行了严格的审查。一切都证明正常后,卡斯索夫命令他往在一家德国人控制的饭店‐‐阿维士饭店。
当波波夫住进饭店不久到餐厅用餐时,他几次都发现一个漂亮姑娘屡送秋波、频递媚眼。有天晚上,波波夫碰巧在电梯里遇到了她,当时只有他们两人,那姑娘火辣辣的眼睛里冒出的全是色情之火,就差没有扑到他的身上了。但是由于短暂相见,不可能有更多的交谈。
出了电梯,走进房间的洗澡间冲了个淋浴,波波夫突然发现那位在电梯里向他频送秋波的姑娘已经躺在他的床上了。她身上的纯丝织长睡衣虽然盖住了全身,但她的胴体却完全隐约可见。
见波波夫进来,这位姑娘竞大大方方地倒了一杯白兰地,对他说道:&ot;来吧,有趣的男人,跟我喝一杯。&ot;
说着便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假装没有发现她的乳房已经摩擦着波波夫的胳膊。&ot;再给我倒一杯酒,然后谈谈你的身世,好吗?&ot;
她那假装羞答答的样子使波波夫顿起疑心,对她的兴趣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于是,他也顺着这个女人的意思讲了一大堆自身的经历,特别是他到里斯本的经历,特别是他到里斯本的打算。这个女人看上去对他编造的故事十分满意,因为还没等他讲完,她那种搔风弄情的热情早已降到了零点。这下倒验证了他的猜测:她是德国间谍!此行是为了了解自己对希特勒的忠心!于是波波夫故意把快喝尽的威士忌酒瓶子递给了她,说道:&ot;如果你睡不着的话,你就把它带着吧,你已经在情场上搞到了你所需要的故事。&ot;
第二天,波波夫向上司汇报了公务后,卡斯索夫严肃地说道:&ot;关于那姑娘的事,你再不要追查了。头对你的警觉性很满意,他期待着你从伦敦带来的好消息。&ot;
92&ot;三驾马车&ot;
带着阿勃韦尔的&ot;厚望&ot;,双面间谍波波夫搭乘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班机飞往英国首都伦敦。一下班机,一个面色红润的男人就迎了上来。
&ot;波波夫先生吗?我是乔克。堆斯福尔,是i6处的,史巴雷迪斯已经通知总部说你要来。见到你真高兴。&ot;说着,拿起他的行李招呼他上了车。很炔,车便停在下榻的萨瓦饭店。正当波波夫填写住客登记表时,一个精神抖擞、宛如好莱坞电影明星的英国军官走了上来:&ot;嗨,你好,波波夫!我叫罗伯逊,是i6处ba1科的科长,负责编造对付敌人假情报的鉴别工作。我的工作名称叫&39;塔尔&39;,希望能对你的情报搜集任务有所帮助。&ot;
于是,在塔尔的陪同下,波波夫终于踏进了他真正的服务机构‐‐i6处的大门。这是一套由情报机关祖用的舒适的公寓式建筑。在这里,大约有十二、三个官员对他轮翻进行了4天严厉的审问,就差对他拷打了。在一切都表明真实可信后,他又被带到一间摆设考究的办公室里,被引荐给一位50来岁、身材瘦弱的权威人士。经介绍,他才知道眼前这位军人就是赫赫有名的i6处负责人斯图尔特。孟席斯少将。
&ot;很高兴见到你!希望你能够适应我们的工作方式。我的所有情报员都要向我仔细汇报的。顺便说一下,我还要表扬你的汇报呢。希望你能到我家和我们一起度过一个美好的周末。&ot;
未及思索,波波夫很快就和罗伯逊一起来到了少将家。主人热情好客,特别是孟席斯太太,更是举止得体、温敦善良。她一见波波夫,就立即把他介绍给一个名叫嘉黛。沙利文的迷人姑娘。
此人是奥地利一个纳粹头子的女儿,但却从未服从过父亲的信仰,于是便出逃到英国来。嘉黛似乎对波波夫很有兴趣,她那双迷人的大眼充满了柔情蜜意。看着这个女子,他感到有一股难以名状的暗流冲击着心房,真希望和这个姑娘多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