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管家跟在向思虞后面,听着这番言论不仅怀疑花轿里面坐着的人,是不是右相府的大小姐云浅凉?
向思虞更是怀疑,举起手里的马鞭就朝花轿甩去,然而还未碰到轿帘就被横空出现的剑拦下,紧接着看热闹的百姓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见一男子骑马从顾相府方向而来,一名年轻男子身穿藏青色锦衣骑在黑马上,那男子剑眉凤目,鼻正唇薄,只是此刻望向马车的眼角微微上挑,双唇轻抿,似笑非笑,那浓眉下黑色眼眸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如此儒雅中带着邪魅、俊美中带着神秘的模样,让街上路过的姑娘们纷纷红了脸,有些胆大的更是直盯着他卓尔不凡的英姿,一时收不回自己的目光。
“安平郡主是想当街对本相未过门的妻子行凶?”顾无尘骑马上前,冷眼看着骄横找事的女子,眼中一丝情绪都不带,出口之音更是冷的让人寒心。
向思虞悻悻地收了马鞭,看向顾无尘的双目含着深情,但她并未表露得过于明显,身为郡主她有着自己的骄傲。
“我要进宫见太后,烦请顾相让迎亲的队伍让一让。”向思虞平静地道明缘由,间接解释她的行径非无理取闹。
向思虞之所以敢当街拦花轿,如此不敬也是知晓这门婚事是皇上硬塞的,顾无尘未去迎亲表面了他的态度,所以她才敢拦花轿,有意耽误吉时。
顾无尘仿若未闻,对刚才出手阻拦的侍卫交代。
“顾三,将云大小姐安全护送到府内。”说罢,他如来时那般离去,完全没有亲自迎亲的打算。
向思虞脸都气青了,安全护送四字如同做实他所说之罪一般。
云浅凉啃着平安果,听着顾无尘那薄情的话,心中痛快之余,亦有几分忧心,她所嫁之人非善茬,不知借尸还魂性格有变是否会惹来麻烦,入顾相府后定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要招惹那个男人。
拦花轿一事在顾无尘的三言两语下解决,喜乐再次响起,匆匆离开庆祥街,赶在吉时前到达顾相府。
顾相府门前,亦是聚集了不少看戏的百姓。
府内小厮奴婢已然在门前列队迎接,可唯独不见新郎官。
大红花轿在顾相府门前落下,喜娘不见新郎身影,上前询问顾府管家。
“顾管家,按理说新郎官得踢轿门,新娘子才能下轿,顾相不在,这谁来踢花轿?”喜娘着急的眉眼间藏着一抹看好戏的笑意。
她是云相府秦夫人请来的喜娘,本有意让人看云浅凉的笑话,办事未必尽心。
“顾三,你来。”顾管家对同行的侍卫说道。
喜娘为难的站在花轿旁,却未多言。
闻言,花轿内的云浅凉赶紧将红盖头盖上,端正坐好。
云浅凉刚将红盖头理好,有人踢动轿帘,出腿利落,脚风拂动眼前红帕。
“新郎踢轿门,新娘下轿。”喜娘高喊一声,跨过轿栏,掀开轿帘,将新娘子扶出来。
出了花轿,喜娘才发现云浅凉手里捧着的平安果不见了,回头去给她找,却见花轿里放着一个啃得干净的果核。
跨火盆,踩碎瓦。
进门后脚踏红毯,不沾地面。
步入正堂,上座空无一人,堂内依旧不见新郎官身影。
喜娘将云浅凉扶至该站的位置后,退到了旁侧,中央位置徒留云浅凉一人,一袭如火嫁衣,却衬出她的寂寥与落寞。
正堂外观礼的宾客,窃窃私语,没了喜乐声遮掩,耳朵灵敏之人轻易便可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