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刘管家抽了自己一大嘴巴子,懊恼地跟上。
府内闹过那么一出,谁都晓得大小姐与夫人关系不好,他还偏生提起这茬,这一看估计病更难好了。
华仪院内。
秦氏虚弱地靠在床榻上,未施粉黛的脸比往日老气些,一头青丝披散在肩头,越发显得柔弱。
云青烟孝顺的陪同在病榻间,忧心挂在美丽的面容,目露焦急的看着给秦氏把脉的御医。
御医收手,到桌边与云起南谈病情,她在床榻坐下,面露微笑,安慰道:“娘,没事的。”
“董御医内人的身体如何?”云起南张着腿,四平八稳的坐着。
“回云相,令夫人是思虑过度,心有挂怀,才会失眠惊梦,这是郁症。”董御医口齿清晰的道出病因,随后从药箱里拿出笔墨与纸,“我开些安神的药给夫人,但夫人郁结在心,得靠自己想开才行,否则吃再多的药都没用。”
“有劳董御医了。”云起南客气道,起身行至床边。
云青烟往后退退,到桌前等待御医开药。
“夫人何事如此忧思?”云起南皱着眉握住秦氏的手,担心写于脸上。
“让老爷担心了。”秦氏扯扯嘴角,覆上云起南的手,眼底疲惫。
“诺大的相府还需你打理,你要尽快好起来。”两人深情款款的望着对方。
秦氏温柔微笑,温顺地点头,“相爷今晚在华仪院用膳如何?”
“好。”云起南欣慰地拍拍她的手。
云浅凉不让通报径自进了房间,见屋内床边的人恩爱有加,深情流露的样子,她冷冷的勾了勾唇角。
“亦丞,我们好像来的不是时候。”云浅凉偏头对身侧男子说道。
顾亦丞咳嗽两声,突兀的声响惹来屋内之人的注意。
云青烟率先抬眸发现站在屋内的人,她眼中心绪一闪而过,上前相迎,“青烟见过姐姐,见过姐夫。”
“起来吧。”顾亦丞眼神越过云青烟,望向已然从床边起来的人,“岳父大人,不打扰吧?”
不待云起南回答,顾亦丞已然收回眼神,扶着云浅凉走进屋内,全然不把自己当外人。
云起南脸色有些难看,还未出口的不便卡在喉间。
“见过父亲。”云浅凉福身见礼,依旧是外人眼前那个礼数周全的豪门贵妇。
“你们怎么回来了?”云起南语气里不太待见。
“父亲这话问得见外了,这是浅浅的娘家,回来有何不妥?”云浅凉故意骨头里挑刺,把话当着外人的面挑破,让人下不来台。
“只是府内事多,不能好好招待你们,为父心中有愧。”云起南横眉冷眼的看着笑得温顺可人的人儿,心里极为不舒坦。
“都是一家人,何须特意招待,岳父多礼了。”顾亦丞在桌前坐下,“听闻府内姨娘病倒了,浅浅正好带了些珍贵药材来,顾三把东西拿进来。”
顾三提着好些礼品走进来,他把东西整齐地摆放在桌面,愣是有十来件左右。
董御医望着桌上堆起的礼品,又看看云浅凉,起身建议道:“云相,不妨让顾夫人给看看?”
董御医听双方关系有些僵持,又知云相当年降正妻扶姨娘意识,不敢在云浅凉面前称呼床榻上的人为云夫人。
云起南心知云浅凉记恨当年之事,对秦氏不好,哪怕明知她有手段给皇上解毒,亦是没开这个口,以免下不开台。
反倒是云浅凉,听了董御医的话,一口应下。
“好啊。”
“我只是小病,不劳顾夫人看了。”秦氏把放在锦被上的手缩回被褥里,满脸拒绝。
“一家人,别客气。”云浅凉往床榻边走去,弯腰看了看秦氏暗沉的脸色,右手在秦氏颈项间按了按,见她有皱眉的反应,她含笑起身,“接下来我要用自己的办法看病,父亲应当知道我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