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呓语虽然脑子浆糊,但在某些地方格外的执拗:“你是弥南,不是爸爸。”弥南乐了,这会儿怎么又清醒了?“弥南给你当爸爸不好吗?”“不好。”“为什么?”“因为,因为我要跟他结成,想结婚。”弥南不受控制的翘起嘴角,动作都放柔了几分。在舒呓语醒着的时候就抵抗不了他的情话,更别说人家现在神志不清却始终还是念念叨叨的都是他,怎么可能会不开心?凑到他耳边,小声询问:“非弥南不可?”舒呓语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的肯定:“嗯。”弥南望着他的目光柔和,声音诱哄:“为什么?”“因为爱。”“为什么爱?”“就是爱……你真笨……”舒呓语抬起头,视线几乎无法聚焦,但是仍旧想要抚摸男人的脸颊,试了好几次却次次都落空。他有些着急,猛的往前扑过去,吓得弥南连忙抱紧。两个人的脸无限贴近,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舒呓语这才放下心来,双手摸索着捧住男人的脸颊,虔诚又小心翼翼。“弥南。”舒呓语轻轻呼唤。弥南双手圈着他的腰,指腹摩挲,声音有片刻的暗哑:“怎么了?”“弥南,你听我说……”“嗯,我在听。”“这辈子,我会对你很好很好很好很好很好比你对我还要好的多的多的多”“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舒呓语抿着唇,一时失语。哪怕是在意识朦胧的情况下,他也不愿意说出曾经那些伤害。可是那些细细密密的愧疚感开始冒上来,舒呓语平常伪装的坚强破碎成渣。抵住男人的额头,眼前漫起一片水雾,然后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弥南睁大眼睛怔在原地,不知道哪句话触了男人的伤心事。想要看看他的脸,却被舒呓语紧紧扣着后脑勺无法动弹只能作罢。他不知道男人为什么哭,可这无声的悲泣让人莫名的心疼。收拢环抱的手臂,弥南把他拥进怀里紧紧搂住,轻轻拍抚:“别哭。”舒呓语咬着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已经习惯了这样默默无声的忏悔。他的眼泪是一文不值的软弱,如他本人如他曾经的一生。舒呓语兴许还带着一丝意识,只是不愿意主动清醒罢了。他突然拉开弥南狠狠吻住男人的唇,疯狂的啃噬,想要不顾一切的摧毁和撕裂。弥南被推的猝不及防,也被吻的猝不及防。在还来及反应的时候,腰背抵在桌子边沿退无可退,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按倒。还没来得吃完的饺子散落了一地,瓷盘应声粉碎。舒呓语却没有一点要停下的意思,三两下脱掉自己的衣服随意抛在一边。手掌按在酒红色的睡袍下。玉是剔透光洁的皎皎白月。弥南没有抗拒,他愿意陪这个男人一起发疯。勾着舒呓语的脖子迫使他俯身紧紧贴合。一个人的温度是微凉。两个人的温度是漫天遍野燎原的烈火。信息素在室内浮游飘荡。彼此都已经相当熟悉。热烈的缠,奔放的收。唇齿总是不舍分离,在交错中变得粘腻。弥南望着不停跳跃的灯火,一声声唤:“舒呓语”直到最后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只剩下偶尔一声错落的呼吸。舒呓语像是在做一件极其认真的事。体贴细微到每一处。势必要尽善尽美,用尽全力。弥南除了接受还是接受。当然也有恼的时候,恨不得给他抓成稀巴烂!“艹舒呓语你他吗发什么疯”舒呓语低头封锁。不留一丝间隙。弥南眼里还有含着些许泪珠,随着睫毛的抖动掉落下来。舒呓语用拇指拭去他眼角的泪痕。心里是愧与爱的交织,无限撕扯。他的心始终有一个洞,在底下深埋的是过去,无法忘怀也不能忘怀。“弥南”“废,那么多话!要标就赶紧”弥南趴在他的肩膀上,偏过头。鼻尖弥漫的是浓烈的伏特加,他爱极了这醇香。他喜欢酒,舒呓语是酒。就像存了某种因果,遇见是必然,相爱是必须,在一起便是最后的结局。舒呓语看了一眼后劲,舌尖舔过锋利的尖牙,迟迟没有动作,只是伸手扣住男人的后脑勺,低声乞求:“弥南,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爱,你也爱我好不好?”弥南不耐烦的在他腰上拧了一把,带着浓浓的鼻音,他刚才哭惨了。“我本来就很爱很爱很爱你”他们两个人就像一股麻绳,从头到尾的痴缠,无法分离。弥南在一片白光炸闪中,完全失去思考能力。死死咬着自己的手指阻止一切声音,却控制不住眼泪的肆意汹涌。实属禽兽一只舒呓语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挂起。阳台门开着,纱帘被外面的秋风掀起挂在门把手上,整个房间都被照的透亮。抬起手臂挡着刺目的光,缓缓睁开眼睛,头痛欲裂。想要坐起来,感觉肩头一重,回头是弥南正跟八爪鱼似的缠在他身上。按住快要爆炸的头重新躺回去,试图回忆昨天,脑子里却是大段的空白。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弥南性感的大腿和打开的红酒上。怎么睡到床上去了?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舒呓语搓揉了几下脸,嘴里全是苦涩,准备先起来洗漱。小心抬起男人的头抽出手臂,一阵酸麻轰然袭击,痛得他龇牙咧嘴。弥南感觉被搬动眼皮子都没有掀一下,昨天被翻来覆去反反复复死去活来的折腾,早就透支了所有体力。整个人往被子里缩了缩,发出一点轻微的鼾声。舒呓语看他只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头顶,无声发笑。缓了缓发麻的手臂,侧身过去拉下被子让他好透气。看到他垂落在眼前的刘海,抬手掀开,手指顿时僵在半空中,快点想想昨天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弥南脸上还带着一些狼狈,眼睛红肿不堪,长长的睫毛黏团在一起。两侧嘴角都有破口,下巴上还有一个说不明白的指印?舒呓语有点方,连带着头顶的呆毛都跟着晃了晃,像是在表达不解。伸出手指上去比对大小,真是巧了,居然一样。弥南本就因为身体缘故睡的不安稳,结果连续两次被打扰不胜其烦,挥了挥,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够了……”舒呓语后仰躲开,抓住男人的手臂握在掌心,动作又是一滞。这大花臂好特么艺术。看着男人隐在被子下面的身体,舒呓语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掀开朝下面张望,果然也是差不多的惨状。昨天空白的记忆终于零零碎碎的回笼不少。尴尬的放下手,立马领悟了事件的精髓。果然……他实属一个禽兽……这么不管不顾的折腾,得亏的alpha身体素质好,否则上哪儿拼个须全须尾的弥南来。入秋的早晨哪怕有太阳也不觉得热,弥南光着被风一吹,弓起背缩成一团,习惯性向舒呓语靠近,嘴里嘟囔:“艹舒呓语,再来我就死了!”舒呓语:他什么都没想搞……“好好睡觉,我什么都不做。”轻手轻脚替他盖好被子,在他胸口搭把搭把几下,大气不敢喘一口,因为心虚。等男人呼吸平稳后,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站在床边摸着下巴梳理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还好除了丢脸也没什么特别。不该说的话一句也没有说他就放心了,穿上拖鞋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