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雪想:也就&ldo;长得好&rdo;是真的。
&ldo;阿殷说了两个名字,问我听没听说过,我说以前听我阿妈提起过,是一对可怜的夫妇,很多年前他们的两个女儿偷偷去溶洞外玩,被河水冲走了,两夫妻受不了打击,悲痛成疾,接连去世了。阿殷听后,&lso;哦&rso;了一声,并不怎在意,又问我认不认识摆余长老,我说认识,便带他们二人去了摆余长老家。&rdo;
蓝雪疑惑道:&ldo;那对夫妇想必是周殷的父母了。但她指名找摆余长老是为什么?摆余长老跟她有什么亲戚关系吗?&rdo;
诺可摇摇头,&ldo;没有亲戚关系,但她跟她姐姐周鸳出生时,都是摆余长老为她们行的出世礼。这是我们誉族的传统,每一个孩子出生后,都会有一位长老亲自登门为她们祈福,这便是出世礼。其实这些阿殷自己不记得,她走丢时太小了,父母的名字、摆余长老,都是她姐姐告诉她的。&rdo;
这时蓝雪心想:周殷听到父母去世的消息,却不悲痛,可见此人冷漠无情。
&ldo;后来知道她留了下来,还成了巫女,我很高兴,我每天都想见到她。有时我费好大的工夫,好不容易才能和她打个招呼,可她始终冷冷淡淡的,好像并不记得我。&rdo;
&ldo;难道说,周殷做巫女的那段日子,你与她只是能打招呼的交情,并不算熟?&rdo;
诺可垂下眼,点了点头。
&ldo;既然你跟她都不熟,为什么在她被追捕时你却毅然决然地违背命令,救她脱险?&rdo;
&ldo;我一开始并没有想助她逃走,我只是看见她卡在两块石头中间,使劲地摇着竹筏,怕她自己把自己摇翻了,就想游过去,帮她稳住竹筏而已。但当我游到她跟前时,我看见她的模样,有些狼狈、有些可怜,她望向我的眼中写满了哀求,她跟我说放她走吧。那是她第一次用这样的目光看我,当时我就觉得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叮了一下,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是她能够一直一直这么看着我该多好呀。所以我推动了竹筏,将她推出溶洞,我听见身后同伴们阻止的声音,可在阿殷面前,他们的声音很小,很小。&rdo;
&ldo;你们成功逃脱后,你俩一直都在一起,你事事顺着她,从不违背她的心意。&rdo;
&ldo;嗯。可她总是不开心。&rdo;
&ldo;周殷加入的那个神秘组织,到底叫什么名字。&rdo;
诺可猛地一抬头,涨红了脸道:&ldo;你……你怎么又问这个,你答应了不问的。我说了我不能说,阿殷不让说。&rdo;
蓝雪心里想:周殷心思狠毒,为人冷漠,对待你的手段更是歹毒,你又何必魔障了一般地对她言听计从。
但她没把这话说出口,她知道诺可喜欢周殷,在他面前说周殷的坏话,可不是自讨没趣?
蓝雪想了想,问诺可:&ldo;你希望她一直留在那个组织里吗?&rdo;
诺可使劲地摇头,&ldo;那里面的人都坏,我不喜欢他们,也不喜欢阿殷跟他们呆在一起。&rdo;
&ldo;有一句话叫近朱者赤,进墨者黑。就是说跟好人呆在一起,人会变好,跟坏人呆在一起,人会变坏。每个人一开始都是善良的,周殷也一样。但她总跟品性不好的人混在一起,难免被带坏了。你既然喜欢周殷,就应当希望她变得更好。如果她一直留在那个组织,怎么能变好?你不如将你所知道的关于那个组织的信息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带周殷远离他们。&rdo;
诺可听了蓝雪的话,喃喃道:&ldo;对……你说得对……阿殷是跟他们混在一起才变坏的,不能再让阿殷再呆在那了……&rdo;
蓝雪表面上不停地点头,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周殷杀持礼长老的时候可没加入他们呢。二者怕是蛇鼠一窝、互相吸引罢了。
诺可一张圆脸绷得很严肃,他对蓝雪说:&ldo;我告诉你……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想办法把阿殷带回来好不好,我知道你很有本事……&rdo;
蓝雪从诺可口中知道了不少有用的信息。诺可告诉她,那个组织内部称自己为&ldo;换日教&rdo;,教中头目是中原人,然而这些中原人对中原却怀有很大的敌意,他们教唆教中的南疆人极端地仇视中原,如今那些南疆教众们把中原人视作洪水猛兽,坚定不疑地相信不久之后中原就会进攻南疆,如若不抢先反击,便会成为刀下鱼肉。蓝雪问他如何能找到换日教的人,诺可说他们一般在固定的据点碰头,越被看重的人知道越多的据点地址,他跟着周殷入教半年,目前只知道一个据点的地址。蓝雪问了地址,发现那地方居然就在她和原修的目的地风俞崖的附近。蓝雪心想真是棒极了,两件事情都不耽误。
诺可惦记着周殷,想即刻出发,蓝雪却让他先回家和母亲好好道个别,明日再离开,诺可一口答应。约定了明天见面的时间后,他跟蓝雪道别,回家去了。
诺可走后,蓝雪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哼着歌离开河边。她走出不远,却碰上了原修。
原修抱着剑地倚在一棵大树下,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蓝雪看看他,又看看刚才自己和诺可聊天的河边,二者离得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心里疑惑原修为什么跑到这里来干站着,莫不是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