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那个谁……”
“奴婢紫,紫荆……”
紫荆下意识觉得哥舒聿廷此时是在点自己的名,又是激动又是忐忑的应答。余光不时的瞄着映在窗户上颀长的身姿,只这样就感觉已经被蛊惑的神魂颤抖,不能正常呼吸。
“你便留下吧,本宫身边正差一个伺候的丫头。今日……你就在隔壁房间值夜吧!”
哥舒聿廷此话一出,芜月眼露惊疑之色,下意识望向窗户上的人影就想反对,但话到了喉咙口却被生生咽下。
紫荆却是目露狂喜之色,连忙叩头谢恩,也不管芜月什么神色,就往旁边的房间去了。离开的姿态不仅又抬高了几分,路过芜月身边时,更是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芜月此时的心情便仿佛用被逼活吞了一只苍蝇来形容,可是她却不能反驳主上的任何决定。
“那属下告退了!”
再开口,声音不禁冷淡了几分。
“回去告诉你主子,近日就在家待着,别再到处乱走了!”
哥舒聿廷仿佛没有听出芜月的情绪,跟着开口。
芜月却是诧异,以为哥舒聿廷是觉得宁颖嫣近来太出风头,所以借她的口转告宁颖嫣,心里的滋味一时间又不好受起来。
虽然说,她从小就在愚宫长大,也是对哥舒聿廷从来言听计从。
可是自从几年前宁颖嫣的出现,之后她被安排在她身边,几年的相处下来,在心底里已经自动将亲疏划分了界限。
和哥舒聿廷这个在心底至高无上的主子的距离感自然不用说,三年,同吃同卧同进退的宁颖嫣也必然是更贴近一点。
这时听了哥舒聿廷的吩咐,一向不善言辞的她都觉得气恼,但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离去。心底却在纠葛着,待会儿要如何编排词汇,既能表达出主上的意思,又不会太伤宁颖嫣的心……
“?你确定不是添乱?呵!”
屋内,哥舒聿廷还立在床边,喃喃自语了几句,便折身往耳房而去。
耳房里,一只浴桶立在里面,没有烟雾的水面可见水的寒凉。哥舒聿廷走近浴桶,继而毫不犹豫的连着衣衫坐了进去。
仰躺在浴桶边,哥舒聿廷深呼出一口气,仿佛无奈的感叹。
——
就在“秦默云”的建议被全面推广下去后,不出五天,受灾的城市路况基本恢复通行。损失比预计的减少了一半以上,在余雪未消的时候,东南郡的两位郡主又锦上添花,合计出以盐加速积雪消融的注意。
考虑到化雪的时候,温度会全面降低,哥舒聿廷便在此时建议百姓大肆编织草帘覆盖田地,减免农作物被冻伤的危害。
一时间,“秦默云”、哥舒聿廷、东南郡主几位成为众百姓口耳相传的名人。
其中一个名声尤为躁动的“秦默云”却坐在一间染着檀香的小屋里喝茶,轻抿一口杯中的清茶,姿态惬意舒适,很有已经置身事外的怡然。
“连臻之前查出,那一日半路欲掳劫宁姑娘的人是太子花重金请来!”
许久,坐在对面的独孤玄霖开口。
宁颖嫣闻言抬眸望向独孤玄霖俊逸的眉目,眼底浮现一抹明显的探寻。
独孤玄霖了然一笑,仿佛天地间所有的躁动皆在这一刻平息安宁,只听他语音缓慢而温柔的道:
“宁姑娘奇怪我手下人的才干?想必这些日子,你也应该了解到了这朝堂内宅间的各种明争暗斗。如果我未有一点自保的能力,自己不必说,就连至亲的人都会受到伤害!我不欲与谁为敌,却也不能全无防范!”
“既然殿下与我不隐瞒,有些话,我便也直问了!”宁颖嫣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姑娘但说无妨!”
“方才殿下说到朝堂内宅的争斗,让我不禁想起一个问题!就是,众所周知,豪门深宅里但凡想出人头地的女子,哪个不想母凭子贵!?从殿下这里看见的种种,以及内功中所见所闻,仿佛司空皇后不是如此想,比起自己所出的太子,皇后娘娘似乎更中意殿下!宫里甚至有传言,皇后娘娘欲劝圣上废皇长子而改立殿下太子!不知殿下自己,作何感想?”
宁颖嫣细细说完,安静的看着独孤玄霖的眼睛。
独孤玄霖的眸底却依旧一片清透干净,期间看不见任何的异色,听罢只是淡淡一笑:
“姑娘所言甚是,不过,诚如皇后所言,希望自己的孩子简单安康,不欲他争权夺势,活在这一系列的阴暗斗争里吧!那么,其他人的孩子,便无所谓如何拿捏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