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肯定是这样的,自己没有本事,还不让人做好事了,当真是心胸狭窄,眼界低,皇上怎么能让这样的女子为官?”
“你们休要胡说,我们家小姐……我们家大人才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你们有本事又何必在这儿求人施舍,而不是在这儿施舍别人呢?”
跟随在宁颖嫣身边的妙歌这时却是忍不住了,高声反驳道。见宁颖嫣没有阻止自己,便又上前一步:“如今还在这儿怪别人不施舍给自己,你们的胸襟又有多大?”
一句话又堵住一些人的嘴,有感觉羞愧的顿时涨红了脸。有的人却还是不依不饶,立即就反驳回来:
“秦朗中您不是官吗,你既然当了官不为民做主,却要与咱们比谁更有本事当官吗?如果每个朝廷官员皆如此,这还要朝廷作甚,科举作甚?我们是愚钝,只能做最低下的活计。可没有我们这些百姓,谁缴纳国税养活你们这些当官的呢?”
“说得好——”
这时,一直沉默的宁颖嫣突然指着此时声音最高的一个汉子大声夸赞道。
这一声赞扬带上一分内力,虽然很柔软却余音缭绕的广播很远,让很多人听见。
原本嘈杂的广场终于有志一同的安静下来,愣愣的看着宁颖嫣。
宁颖嫣顿了一下,紧接着道:
“是,没有大伙儿缴税,国难以成局,没有上行下效,也无以为律。正因为如此,我才拦住这施粥的行径!这才是雪后三天,虽然有人饥寒交迫可是也仅仅是一天而已。据我所知,这粥从昨天下午就开始施起。现在是国库有米,所以有粥,东南郡主有嫁妆各位得益。
随着时间的推移,郡主将为人妻,上面有婆婆管着,可是会多了很多不方便!”
说到这里,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宁颖嫣看了一眼那人,却是司空连回,接着又继续道:
“今年田里的作物种子刚刚播下不久,如今被积雪覆盖,时间推移下去,今年秋后可能颗粒无收!是,虽然那些是农民的地,可是农民如果没有米,你们有再多的银子又能去哪里买?”
宁颖嫣说到这里又是一顿,看见一些脸上有不服的人欲开口之前,又说:
“你们有人可能要说,可以去其他城市进,反正受灾的只是部分城市。所谓物以稀为贵,到时候供不应求,趋势便是物价的哄抬,除非你们已经做好了明年以双倍价格买米的准备,那诸位乡亲父老,还有公子千金们就当‘秦默云’什么也没有说过!”
宁颖嫣说完,便朝左右的人一一拱手一揖,之后作势要离开!
“秦朗中!”
司空连回一见宁颖嫣要走,立马急了。
刚刚有听她说的话,他这个从来不问家国天下事的人不禁都意动万分。
仿佛醍醐灌顶般,也惊为眼前可能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一点的小女子的睿智和果决。
哥舒聿廷却是站在原地,此时看着宁颖嫣的眸光异常的深沉难测。
东南郡家的两位郡主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站在未动。但看原本躁动的人群这时也仿佛被点醒,个个露出慌乱的神色,有人已经出声阻止宁颖嫣。
“秦朗中,秦朗中,你既有如此见解,是否也有方法解决这困难,救救我们大伙儿啊?!”
之前被宁颖嫣“夸赞”的人这时赶忙上前拦住宁颖嫣,转瞬变得低眉顺眼。
宁颖嫣望了那人一眼,就附到妙歌耳边低声吩咐了一句,妙歌闻言一愣,继而眸光一亮,便连连点头,接着就快步离开了。
“我这里确实有个小办法,大伙儿如果信得过本官,本官可以向咱们的户部侍郎谏言,但是这民生问题却不属本官司职所在!”
说完便侧身望向哥舒聿廷!
哥舒聿廷闻言长眉一挑,神色一收,淡淡的笑道:
“想必秦朗中的话理应是金玉良言!”说着摆了一个悉听尊便的手势。
“听说哥舒侍郎为此次的灾情也私捐了十万两白银!”
听得这话,哥舒聿廷眸光一闪,他就是没有捐,这小女人这样说了,他还能当众否认?谁又知道这分明是明抢啊!
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跟他开口要零花钱,他十分乐意给!
一旁的北堂玉卿与北堂明倾闻言也是惊诧的望了望哥舒聿廷,又看向宁颖嫣。哥舒聿廷有捐银子?她们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