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外号,于是慢慢留起了长发——长长了就没那么卷了。
所以说这个世界很抽象,谁能想到小时候被人嘲笑的特质,长大后反而被人羡慕了——他们说理发店烫不出这么自然蓬松的头发。
笑我的羡慕我的是同一批人:)
但是,有个人一直夸我的头发好看——无论长短。
没错,就是那家伙,我的幻想朋友。
他好像很喜欢我的头发,从小到大,我这头卷毛不知道被他rua过多少次,就像摸小猫小狗一样。
我现在明明是长发,头发留长后卷的并不明显,再叫小卷毛多少有点过分了。
但是看在那碗肉汤的份上,我不跟他计较。
我回答他:“飞鸟。”
飞鸟,我的名字。
声音依旧很哑很难听。
他好像很高兴,一直笑着,趴在床边两只手撑着脸颊,橙色的头发在日光下被笼上了一层金光。
“是小鸟呀。”
他这样说。
时隔三年,这个外号又从另一个人的嘴里,用着同样的语言说了出来。
死去的记忆
好吧别再攻击我了,我的头很晕也很痛。
“是飞鸟。”我纠正他,用难听的声音纠正他。
小美人鱼跳舞是脚踩着尖刀,我说话是喉咙里有人拼刺刀。
“小鸟,小鸟。”他笑眯眯的看着我,指着自己说:“阿贾克斯,我叫阿贾克斯。”
完全不听我说话是吧:)
“阿尼亚,她醒了吗?”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木门被推开,嘎吱作响。我朝那边看去,一个女人拿着托盘走了进来。
“醒了,妈妈。”
她把托盘放在我的床边。
托盘里有面包,肉汤,杯子里还装着冒热气的深褐色饮料。
我的肚子又开始叫了,刚刚喝下的那碗肉汤似乎瞬间消失不见,胃酸又翻滚了起来。
女人看着我笑的很温柔,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她的手很凉,很舒服。
“太好了,烧退了。”她的手往上移,轻轻摸了摸我的脑袋,又把手收了回去,“先吃点东西吧,孩子,你现在应该很饿。”
已经成年了还被人当作孩子这样温柔对待,我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对于上次短暂的清醒,我稍微有点记忆——摔了个狗啃屎,流鼻血,还哭的稀里哗啦。
嗯
我突然觉得我的脸皮也不是很薄。
不就是被人当成孩子照顾吗,这有什么的。
送完饭后,女人就出去了。
屋子里又只剩下我和叫阿贾克斯的小橙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