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灵赋一思忖,便发现了不对劲:&ldo;那他怎知那人是朝廷中人所派?&rdo;
阿魄看他认真,却不马上回答他,只道:&ldo;你这头发还是湿的,不如也去那屋顶晒晒,省的在这阴凉的地方着凉,这事我与你好好说说。&rdo;
邱灵赋嫌他啰嗦,可还是不耐着飞身上了那灿烂的屋顶。走到了那阳光中,浑身暖洋洋通泰舒爽,只是那阳光有些刺眼,阿魄一晃眼之间便跟了上来,坐在他身旁。
&ldo;快说。&rdo;邱灵赋催道。
&ldo;我可不知道你对这种事你也会上心。&rdo;阿魄笑道。
邱灵赋缓了缓语气,才道:&ldo;我一向爱听书。&rdo;
阿魄无奈摇头:&ldo;朝廷自有他们的一套章法,那人持有令牌。&rdo;
邱灵赋一笑,自己可没这么好骗:&ldo;就算朝廷有一套章法,那这知府也该是知道这令牌与手谕是何人钦定。若朝廷之内有这么一个象征权势而不清楚由来的令牌,那岂不是只要得到这令牌便能为所欲为,要是中间被人替了身份,岂不是容易大乱?&rdo;
阿魄道:&ldo;朝廷确有这么一块令牌,名叫兰花令,用以替皇帝暗中行秘事。但正如你所说,这令牌中间被掉了包,这下边的人也是不知道的。&rdo;
邱灵赋嗤之以鼻:&ldo;一个朝廷弄得和江湖一般,这令牌要是到了不轨之人手里,暗中使点手脚,蚁虫食木一样,久了整个朝廷都能无形里溃散,那皇帝的脑袋都保不住。&rdo;
&ldo;这不轨之人听起来怎么与你这么相似,自以为耍着聪明手段,一定没人知道。&rdo;阿魄暗里偷笑。
邱灵赋懒得与他计较:&ldo;向皇帝提议这令牌的人,一定不怀好意。&rdo;
&ldo;这兰花令在朝廷之中已经存在了好几代,皇帝要追究也追究不上了,只是我想不通,若这指派之人当真来自朝廷,这些连吃食也顾不上的乞丐,与他们又有什么仇什么怨呢?&rdo;阿魄轻声道。
这话里语气与平时无异,可邱灵赋听着,却忍不住悄悄别过头,接着阳光刺眼遮蔽这小动作,偷偷看向那阿魄。
阿魄却很快回看过来,朝他一笑,耀眼得很,开口却已经说着别的事:&ldo;今日花雨叶有人来此地,你要与他们会面么?&rdo;
通常高束的长发此时披在阿魄身后,那披着衣服不拘一节的打扮活像个地痞流氓,但那从容的神色倒像个名门公子。
邱灵赋好一阵才想到那阿魄说的是什么:&ldo;不了,好不容易从花雨叶出来的,又去看她们多腻味。&rdo;
&ldo;那你为何换上的是这身衣服?&rdo;阿魄暗笑他心口不一。
昨夜让那丁越连夜逃走,这人怕已经是想好了这一出。
阿魄亲眼瞧见这邱灵赋往那老汉穿的衣衫里塞满了布包,硬是充成了一个大肚子老头的身躯,又一点点往脸上沾上胡子须眉,再弄上那可笑的花白辫子,提上酒罐子,摇身一变,活脱脱疯疯癫癫的饭酒老儿。
&ldo;若来人有含嫣衔璧,那她们便知道那饭酒老儿便是我。饭酒老儿说的话,她们也会明白。&rdo;
说着邱灵赋又问阿魄。&ldo;肖十六沈骁如可将我是饭酒老儿之事告诉那老头老太婆了吗?&rdo;
阿魄知他所想:&ldo;肖十六嘴巴一向管不住,想必是说了。白家所有人都知道,怕这孔雀滨已经知道了,否则也不会在紫域盯上我们。&rdo;
在紫域,邱灵赋可是借以饭酒老儿的名头设计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