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个带笑一人怒视,对视了片刻,阿魄忽然凑近在邱灵赋唇上飞快地轻碰,邱灵赋眼里的狠立刻被揉碎了,看着眼前刚柔并济的眉眼,愣住了一般。
&ldo;就算是段惊蛰和白家细作在你眼前,该跑的时候还得跑。&rdo;阿魄道,&ldo;你的命得留着把你娘带回淮安,留着去笑话那些害你的人一个个得到报应,留着从奈何桥上嘲讽我行乞桥上衣衫褴褛。要是意气用事在杀段惊蛰的时候便没了,你说可不可笑?饭酒老儿这四个字怕也是要成一段笑谈。&rdo;
邱灵赋闭着眼歪过头,不愿看他。阿魄看他这幅不愿说话的模样,就知道他是听进去了。
阿魄朝那狰狞的伤口轻轻吹着气,凉丝丝的,邱灵赋的疼痛减轻不少。
&ldo;江湖里受伤是常事,有的人身手举世无双,但江湖里因为被下毒下药甚至只是偶尔失手&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有可能连命都赔了了,受点伤能算什么?活到最后才是胜者。江湖可不是读书人的科举考试那般,一题定榜位。&rdo;
阿魄的话,听着本该厌烦才是,可邱灵赋心中却是真真切切平静了下来。
&ldo;那现在怎么办?衔璧在哪?&rdo;
&ldo;你问我?&rdo;阿魄挑眉。
邱灵赋忍着疼竭力想了会儿,忽然用手揉了揉眼睛,后悔道:&ldo;刚才应该跟着那人才是。&rdo;
话才说完,身体又是一僵,下意识睁开眼睛捉住阿魄的手:&ldo;如果是段惊蛰,怕是早就派人在暗处跟着我们来了这里!&rdo;
话刚说完,阿魄已经把邱灵赋搀抱起来。
&ldo;放开。&rdo;硬是要自己起了身子,疼得满头大汗。
&ldo;如果段惊蛰有先见之明,派一人袭击一人追踪,为何此时人跟来了却不动手?&rdo;阿魄问得平静,这答案自己是心里有数的。
邱灵赋很快便猜到了:&ldo;那追踪之人自知不敌我二人,为避免打草惊蛇,是在等外援。&rdo;
&ldo;外援就快到了,你忍得住这疼离开这么?&rdo;阿魄说着,邱灵赋果然瞪向了他。
&ldo;你在许碧川邱小石面前能懒则懒,凡事涎皮赖脸也要走聪明的路数,在我面前怎么就这般矜持薄脸皮,好歹还是喝了白家洞房酒的。&rdo;阿魄说笑间已经把不顾邱灵赋反应将他抱起,低头道,&ldo;谁让你身上这么多□□,也不给自己留一个止痛的,白白让我占了便宜。&rdo;
邱灵赋只是瞪着他,这回却是没反抗,只是听了他的话心思一转,一眨眼间便果真装起一副自尊的样子来,少爷命令人似地吊起嗓音:&ldo;那你就得伺候好了,若是伤着我半点,那饭酒老儿可不会放过你。今后阿魄的奸险狡诈无恶不作,就等着流传千古在酒馆茶肆里笑话吧。&rdo;
仗着自己的本事,龇牙咧嘴露出这般无耻的嘴脸,是人听着都要生气。可阿魄只是嘴角上扬,把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
阿魄一手便将邱灵赋按住,贴着自己胸口。两人密不可分,如此才好控制身体的幅度,让自己能够抱着邱灵赋从这屋中不动声色地转移出去。
阿魄的身体当真灵活如猿猴,一分一寸都控制得妥帖利落,邱灵赋屏住呼吸,只管着把自己贴在他身上,却是大气不敢出,怕自己成了功败垂成的一笔。
逃出那屋子,两人果然在暗处看到了躲在某座屋之后的一名盯梢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