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时候,舒好却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她关掉了手机,在闹市随便找了一站下车,随便进到最近的某连锁快捷酒店。
“一间大床房。”
办理入住后,她就呆呆地盘腿坐在床上,好像想了许多,又似乎大脑空白。
吸吸始终泛酸的鼻子。
舒好突然对未来没那么期待了。
就算是扳倒了舒杰,惩治丁玲母女,为妈妈报仇却又能怎么样呢?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对她好的人了。
自从外公和母亲离世,舒好就是禹禹独行在这人世间的浮萍而已,早就不该奢望那么多。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从头至尾,都是她越界了,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活该现在难过的想哭。
可林林那么好。
对她纵容又包容,不喜欢他也很难吧。
能够依赖这样的人小半年时光,其实也很幸运了。
舒好头发湿漉漉的,全都是融化的雪花渗入进去至今没干,她也没有心情顾及,侧躺进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被褥里。
睡着就好了。
一觉醒来天都亮了,那点小心思也会跟着蒸发不见。
就在她胡思乱想可怜委屈缩在被子里当鸵鸟时,林越余已经踩着油门冲回了云京,四个小时的路程,愣是被他压缩成三个小时。
尽管这样,他仍旧觉得太久。
久到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攥住,久到他觉得呼吸困难。
裴鑫的电话打来,他按下接通,蓝牙耳机传导出声音,“查到舒小姐在番禺路的有家酒店登记身份入住,房间号码323。”
林越余不发一语地挂断。
按照听说的地址驶去。
车内时间播报到晚上八点三十分。
距离李阿姨提供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四个小时。
“舒好,你居然敢离家出走。”
云京的大雪在他入城前已经停下,路上还未结冻,车轮压过松软积雪是发出“嗤啦”声。
拨云见雾。
似是有所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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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好头重脚轻地被敲门声吓醒。
她意识模糊,但却很迅速的想起网上那些社会新闻,什么被闯入房间带走的少女,在走廊被人强硬拖拽的女孩,快捷酒店那些不为人知的隐患,通通塞进了她那颗不怎么灵光的小脑袋瓜里。
难道流年不利,失恋失业不说,还要让她受到安全威胁?
舒好腾地起身,再也无法淡定,从屋里巡视一番,最终只能拆下酒店床头柜旁的台灯,拿在手中掂了几下。
打人应该是有点疼的。
她鬼鬼祟祟往门口处挪,不觉间撞到了行李箱。
箱子在原地转了几圈,便在舒好惊疑不定地眼神中非常给面子的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