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浓?”荣谨凉凉的声音没有多少温度。
安浓身子一僵,闻声转头,对上一双阴冷的黑眸。
凶狠,没有感情。
就像十多年前的那个女孩,冷冷看着她,不带血色的唇吐露出凉薄的话语。
“你是荣谨?”安浓心下已经肯定。
荣谨微微扬起下颌,视线直直穿透安浓惶恐的眼瞳,“你来这里做什么?”
不待安浓回答,荣谨回头看向一脸担心的秋绵,“你跟我说,她说了什么?”
秋绵支支吾吾,不敢将实话说出。
荣谨将目光转移到林邀月身上,没有开口。
林邀月心领神会,颔首微笑,带着安抚性的笑容让她心中的火慢慢变小。
“几句冷嘲热讽。”
荣谨早已猜到安浓狗嘴吐不出象牙,服务员担心荣谨闹下去,畏缩着上前,充当和事佬。
“没什么,就是普通打招呼,事情已经解决了。”服务员眼神示意和安浓偕同而来的女伴,让她带着安浓离开。
荣谨径自穿过服务员和另一人中间的道路,直接来到安浓面前,犀利的眼眸凝着冰霜,眼底没有任何感情,不气愤,不恼怒,不狂暴。
“我知道你们在找关系,想要借镶玥地产开发江迷区的海景房。”
安浓震惊,荣谨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谭家很在意与镶玥地产的关系,要是让他们知道你惹了我,你本就和谭家的人关系不好,包括你的丈夫,到时候你只能等着离婚。”
“你知道些什么?你别胡言乱语。”安浓越辩解越心虚。
“你该知道我和晏家的关系。”荣谨轻蔑的神情此刻毫不遮掩,微微低沉的声音如针一点点戳入安浓的肌肤,痛苦又折磨。
安浓咬着牙,“你不是因为秋绵和晏家闹僵了吗?”
难不成消息有误?不然为什么秋绵和从前相比拘谨的多?
“你大可等着,反正你今天主动送上门来,也用不着我直接去找镶玥地产的人。”
“你……”安浓深知自己当初恃宠而骄,得罪了谭家小姐,如今丈夫和她关系僵硬,儿子一事无成,她若是让谭家的人恼怒,恐怕不会有好果子吃。
荣谨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安浓,目光充满无声的压迫。
安浓憋屈低下头,看出荣谨要她做什么。
她转过身,脚下像有千斤重,慢步挪着。
“你腿不行?”荣谨在安浓身后开口。
安浓一个激灵,加快脚步来到秋绵面前。
秋绵没有听清荣谨和安浓的对话,见到安浓突然走来,警惕退了一步。
在她戒备的目光下,安浓低头朝她说了声:“我错了,希望你原谅我。”
声音还带着颤抖。
秋绵猜出是荣谨让安浓做的,不回应安浓,不想原谅。
她被说什么无所谓,但安浓说的是谨谨,这是绝对不可以原谅的事。
荣谨瞥了眼桌上的牛排,好像要冷了。
她走到林邀月身边,“继续用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