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你说我怎么乱说了?宛城一战,奉先连败黄巾军数员大将,又以一己之力迫退黄巾军十万之众。奉先之威名就是黄口小儿都知晓,但后来朝廷的封赏呢?州牧、太守哪个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
“远的不说,就说这次奉先斩了我军几员大将,又沿途掩杀数十里,解了京师之围,奉先可曾得到了什么封赏?”吕布自饮自酌觉得不痛快,索xing抱起酒坛痛饮。
“奉先和我自幼在一起,我李肃有多大的能耐,奉先你最清楚了。你看我,跟着董大人,别看董大人只是一个州牧,但却能让我当上掾吏,奉先你这么大本事,才是一个执金吾,还是虚职。”李肃摇摇头,“奉先所托非人啊。”
吕布随手拍开酒坛的泥封,“那你说我该如何是好?”“董大人礼贤下士,网罗人才不拘名节,就凭奉先这身武艺,再加上手中的jing兵,何愁不能被重用?”
“唉,前些ri子杀了董卓几员将领,又险些生擒了董卓,我手下少说也杀了一万西凉军,就这么仓促去投,只怕会遭人杀害。”
李肃暗笑不已,吕布终于‘上道’了,“我倒是有一个天大的功劳,就是不知奉先……”
吕布起身给李肃斟满酒,“兄长教我。”“少帝和公卿移驾谷城,每ri思量何事能返回京师,奉先若能和董大人一起迎少帝还宫,岂不是大功一件?”
“丁原在京师,我怎么迎少帝还宫?”“丁原这么碍事,奉先何不除之?”
吕布大惊失se,“我背丁原去投董卓已是大不好,兄长唆使我去杀丁原,子杀父恐遭天下人指责。”
李肃嗤笑,“奉先你自姓吕,丁原姓丁,哪来的父子一说?况且奉先你是执金吾,保护圣驾是你的职责。丁原执意阻止圣上还京,罪在不赦,奉先杀他,天下人都会叫好,怎么还有指责?”
“这是还需要和董卓商议一下。”李肃突然笑出声来,“奉先醉了,难道忘了我就是董大人派来和你商议的?”
“董大人钦佩奉先的勇武,特让我献上赤兔马,另外还有黄金千两、明珠十颗、玉带一条。”“嘶,董大人太客气了。”
“是啊,董大人对奉先如此优厚,让我羡慕不已啊。就是在西凉军中也没有几人比得上奉先现在的待遇,董大人这么赏识奉先,奉先还不能下决心?”
“明人不说暗话,兄长先回去,三天之内,定给董大人一个答复。”李肃笑着起身,“酒足饭饱,奉先告辞了。”“请!”
吕布目送李肃远去,“传我命令,高顺暂代我的位置,曹xing领一千骑兵跟我从后营返回京师!”“诺!”
“来人止步!奉大将军令,京师一律宵禁,所有外来人等卯时才可入城!”
吕布拿过亲兵手中的火把,“城上的看清楚了,我是执金吾吕布!还不快开城门!”城上的士兵见城下是吕布将军,都没有通报值夜的守将,城门令一溜小跑跑到城下给吕布开门。
一千骑兵在夜se中直奔大将军府,吕布把马鞭扔给曹xing,“你带人在外面守着,没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出入。”“将军,你一个人进去,要不带几个亲兵吧。”
“哼哼,我吕奉先兵器在手,天下去得,不要多说,快去办事吧。”吕布拖着方天画戟敲开将军府大门,问清丁原所在,直奔书房。
丁原看书看的有些乏了,抬头看到吕布站在门口,“奉先,你不在军中,怎么大半夜的跑到我这里来了?”
“有事要与义父商量。”丁原放下书,“把兵器放下,在义父这,你还用防着什么?”吕布犹豫了一下,把画戟放在门边。
“说吧,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难道董卓那边有什么异动?”“不是董卓,我想问问义父,为何不让少帝还京。”
“呵呵,少帝还京?笑话,董卓是什么人?西凉豺狼!少帝还京,董卓也随之入京,引狼入室之举,你义父我还没昏到这个地步。”
“义父口口声声说董卓是豺狼,我怎么听说董卓礼贤下士,少帝在谷城也没有被董卓欺凌。”“你懂什么,我让你多读书,你就知道偷懒,王莽没掌权的时候比他董卓做的好何止是十倍?”
“就算是董卓入京,义父手里的军队也不比董卓少,有什么可以惧怕的。”“人心啊,你不懂,”丁原叹了口气,“这京城水深呐,派系林立,袁家一帮卖直之辈,要说玩弄权术各个炉火纯青,讲到治国一个个的全是尸位素餐!”
“京师里就我一军,只要小心谨慎还能维持大汉不倒,还有中兴的希望,要是再有一家,这帮人一定会挑拨纷争。董卓豺狼,这帮卖直之辈哪里是他的对手,杀戮一起,大汉最后的希望也没了。”
丁原突然想起,“你跟董卓敌对,谁会跟你说董卓的好话?”吕布唯唯诺诺不知怎么回答。
“你呀,从现在开始,你好好当你的执金吾吧。”丁原拿起布帛,“军中先让高顺代你,高顺为人仔细,当道下寨到也能挡住西凉军。”
“我负责京师的守卫?”“不,京师的守卫有张辽负责,张辽每每能洞察先机,京师重任不能有失。”
“至于你,你现在府中住下,明天给你找一处宅院,你专心去*练羽林军和西园军。”丁原忙着写任命,没注意到吕布的脸se。
吕布脸se铁青,左手摸到腰中的刀柄,“义父,我手里的兵都要交出去?”丁原一边书写一边点头,“没错,给你留一百亲卫,你好好练兵。”
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吕布慢慢拔出刀,丁原还浑然未觉,“你以后不能在军中瞎混,多看书,我看侍郎王允文才不错,我打算……”
“老匹夫,受死吧!”吕布一声厉喝,一道寒光闪过,丁原的头滚落桌下。吕布抓起丁原的头,一脸煞气的走出书房,书房里的油灯闪烁了几下,最终归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