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城,城守府里死一般的寂静,半响张任盯着堂上的将官们开口了,“不管你们怎么想,我不降!我军现在还有一战之力,只要打退了眼前的敌军,还可以快速回师救出主公!”
雷铜有些犹豫,“张将军,不是我泼冷水,这主公的檄文传遍了蜀中郡县,就凭我们这一城。”
“一城怎么了?昔年齐国仅剩两城,齐将田单不降,带兵死守,最后一举收复齐国七十城。现在我蜀中没有到那么危急的地步,扬州军也远不如燕国,为什么不能上下一心?!”
“城中粮草虽说够我军坚守,可我还是觉得应该速战速决,要是事不可为…。。”雷铜说了一半就不说了,张任斜了眼雷铜,“雷将军怎么不说了?要是不行就投奔士皓明?”
“主公也是这么个意思,我们这是按照主公的意思来办。”张任呵呵笑着,“没错,主公的意思。”
张任不板着脸了,坐在下面的将官也放心了许多,也纷纷出言迎合,张任笑了一会,猛地一拍案几,“来人啊,把雷铜给我拿下!”
雷铜都没来得及站起来辩解,身后侍立的卫兵已经把雷铜扑倒在地,雷铜奋力挣扎,“张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雷将军,现在军情紧急,雷将军又有心投敌,不得不先委屈了雷将军了,来人啊,将雷将军送回府上,好生伺候着,不得怠慢。”
“张任,你以为你是谁!严颜将军的门生你抓了就抓了,我你也要抓起来,我可是三军督粮使,把我关起来,我倒要看看你去哪里运粮!”雷铜大呼小叫的被卫兵架走了。
有了这么一出,坐在下面的将官都老实了,“我军城中现在还有七万可战之兵,明日我帅六万兵马出战,余者留在城中坚守,众将现在就回去整顿兵马!”“诺!”
第二天张任突然大开江阳城西门,士兵在城下齐整列阵,因为事先毫无征兆,扬州军猝不及防,号角此起彼伏。
士皓明从榻上一个鲤鱼打挺,“传令,陈到号令中军,魏腾、孟获和我领兵出营,敌军从哪个门出来的?”“从西门出来的。”
“西门?那很好,让左营点起狼烟,立刻马上点起狼烟,不得有误!”沮授正好掀帘子进账,“主公,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妥?”“没有什么不妥的,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公与啊,此战之后就可以平定蜀中,到时候治理的问题你还要多出力呀。”
“主公放心!”士皓明拍拍沮授,“我放心得很,走吧,去看看张任有什么打算。”
这是张任和士皓明一次相见,士皓明看到对方领头的将军骑一匹黄鬃马,手上一杆银枪,年纪约莫有三十岁上下,英武不凡。
张任也在看扬州军这边,士皓明穿着亮银甲猩红袍,手上拿着像是军中制式的斩马刀,张任也忍不住感叹一下,太年轻了,这么年轻的州牧,也难怪手下的军队这么有冲力。
“对面可是张任将军?在下扬州州牧士皓明,将军可愿意一叙?”士皓明先拨马来到两军阵前,张任只是在本阵遥遥对士皓明拱手,“在下张任,见过士皓明将军。”
“张将军,益州牧刘璋刘大人已经传檄蜀中各郡县,蜀中各地皆由我军暂时接管,良禽择木而栖,张将军何不投奔我军?”
“你等擅自侵入我蜀中,现在还想让我投降与你,这等鸠占鹊巢之事,你若现在撤军,两家交好,若不撤军,断无二言!”
“张将军这话就说错了!是刘璋奉董贼伪诏,入侵南中在先,我等举大义讨伐在后,现在刘璋大人已经知错,正打算向天子请罪,张将军还不立刻迷途知返?”
张任理都不理士皓明,士皓明感觉无趣,拨马回到本阵,大家的视线都在西门的时候,江阳城北门突然大开,三万多蜀兵突然杀出,毫不停留的冲破扬州军军营,陈到见状,急忙调遣士兵前去追击。
张任等得就是这个时刻,“活捉士皓明!”三万大军排山倒海一般冲向扬州军,沮授在左营中看到蜀军冲锋,“打起令旗,让魏腾后队变前队撤回营中,弓弩手全部上墙射住敌军阵脚,孟获保护主公撤离!”
扬州军大部分撤入营中,弓弩手向蜀兵不停地倾泻箭雨,扬州军撤退中有些慌乱,士皓明慌不择路,向着北方逃去,张任见状心中大喜,“全军随我来,活捉士皓明!”
士皓明身边只有百余骑,张任见步兵难以持久,“你等向北方先去,和卓鹰将军回合,我自带骑兵先去追击!”
张任紧追不舍,士皓明抱住马脖子,不抱住不行了,刚才不小心把马鞭掉了,“还有多远?”孟获回头看了看张任,“很近了。”
“我不是说张任,是离我军还有多远?”孟获远眺了一下,“过了那个桥就是了。”“那就快走!”孟获帮着在士皓明坐骑上抽了几下。
张任取下弓箭正要射士皓明,士皓明一行已经冲到了桥上,人影相互交错,张任也不好射箭,只能先把弓箭挂在马上,领兵过桥。
过了桥就看不到士皓明的踪影了,张任找了片刻,就要拨马回去,这时候桥已经被拆断了,赵云领五千弓弩手隔河对准张任的骑兵。
张任不敢停留,想往北方走,“张任休走!某乃东莱太史慈,等候你多时了!”太史慈领着五千长枪兵从芦苇丛中钻了出来,不少骑兵被长枪扫落下马,“不好,中计了!”张任大叫一声,拨马往东边跑去。
跑了有三五里路,马的嘴角已经泛起白沫,太史慈的追兵全是步兵,只追了一阵就不追了,张任命令骑兵下马休息,环顾身边不到百骑士兵。
“哈哈,正该俺老张立下头功!”张飞领着大刀兵从林中冲出,这时张任的骑兵大多已经下马,张任正要逃走,张飞破军蛇矛已经杀到眼前,三两下挑飞长枪,左右士兵瞅准机会,一声发喊,将张任五花大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