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是说一字不漏的抄袭,当然也不会是那样,&rdo;他说道,&ldo;我只是偷取了他的文风,他的韵律。在写最后一本小说《风暴中的巴克》时,我的思路卡住了。也许是因为我有一种疯狂的念头,想着人们会用我的小说来玩程序,我也不知道。我每周末都和迈克尔‐起去伯灵顿和杜孟,我们在程序里陷得很深。我完全被它降伏住了,我快要……迷失自我,亚历克丝。编辑开始打电话催我,问下一本书什么时候才会写出来。我一直都跟他说,&lso;快了。快了。快了。&rso;积年累月,我几乎失去了所有。&rdo;克里斯蒂安声音消失了,他望向暗处,仿佛听见了什么。亚历克丝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但除了黑暗,其他什么都没看见,只有学院里闪烁不定的灯光在他们脚下延伸开去。&ldo;有一天我走进书房,取下《沉默是金》开始翻看。当时我便暗自想着,&lso;就是它,这就是了。&rso;于是我读了几个段落,然后试图效仿。那就像是从法洛斯那儿偷窃。而那种感觉……我的天,亚历克丝,那种感觉棒极了。我又感觉到充满了力量,就像我刚开始写作时一样。那真是帅呆了。&rdo;
&ldo;会有人看出来的,&rdo;亚历克丝说,&ldo;那些学者‐‐他们就专干这种事。&rdo;
他阴郁地笑着。&ldo;我倒希望他们看出来。我希望他们把我揪出来。&rdo;他还是看着树影的边缘,吸了最后一口烟,然后把它弹进了旁边的灌木丛。&ldo;我希望受到惩罚。&rdo;
屋里的座谈已经散了。她看见弗兰克&iddot;马斯登和露西&iddot;威金斯坐在火炉旁,互相紧靠着低声聊着天。她走进厨房,拧开龙头接了一杯水,然后便站在那儿喝着水,聆听这安静的老房子,想着奥尔迪斯。想着他断定她的这群朋友之一便是罪魁祸首,而那人此刻就在这儿。
接着,一阵大笑。笑声是从黑暗中的某处传来。
&ldo;喂?&rdo;亚历克丝喊了一声,然后等着回音。
起初没有任何动静。然后又是一阵笑声传来,是女人的笑,令人汗毛直颤。亚历克丝往房间深处走去。
一个男人的声音。很熟悉,但她确定不了方位。她又走了一步。
冰箱那边有道门。可能是洗衣房‐‐她还从未探访过院长家的这部分区域。她再往前一步,再一步。最后她伸出手,推开弹簧门,然后看见‐‐
梅莉莎&iddot;李跪在护工马修&iddot;欧文的身前。
亚历克丝顿时觉得尴尬不已,但她并未转身。她在那儿站了一会儿,藏在暗中,门开着一条缝。她看见李的脸夹在那男人的大腿内侧。她看见欧文仰着头,听见他享受地低声呻吟。当她再低下头时,她看见李正望着她,那女人的眼里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邪笑。
毕竟不是个全职家庭主妇,亚历克丝想。她快步退回到厨房。然后她走出去进了大屋,走进火炉散发出的热浪,然后正好撞上弗兰克&iddot;马斯登。他虽然醉得厉害但仍岿然不动,而她却险些倒在地上。
&ldo;亚历克桑德拉。&rdo;他含糊不清地说。燃烧的火焰映在他眼里。
&ldo;你好,弗兰克。&rdo;
弗兰克笑着说道:&ldo;关好你的门。&rdo;
&ldo;你说什么?&rdo;
&ldo;学校里的人都这么说。&rdo;弗兰克靠近她,呼出一股浓浓的酒气。他眼里好似燃着浓烈的复仇之火。&ldo;今晚要锁好你的门。不管是谁杀了迈克尔‐‐那家伙还逍遥法外呢。&rdo;
&ldo;是你吗,亚历克丝?&rdo;
走上楼后,她的心仍因刚才在厨房看见的景象而狂跳不已。听见这声问话,亚历克丝停在楼道中间,然后朝院长的书房望去。那房间几乎一片昏暗,微弱的灯光只能隐隐映出老人的身形。他坐在轮椅上,头上无精打采地歪扣着假发,口红已抹花,呼吸又厚又重。她等着他继续说。
&ldo;你明天的悼词,&rdo;他说道,&ldo;你准备了吗?&rdo;
她还没有,但她正准备回房间后在睡前好好整理一下思路。她通常用这种办法来备课:疲惫到极点,然后剥开神志,大脑完全放空,去除所有阻碍。
&ldo;我会准备好的。&rdo;她说道。
好的。萨莉‐‐我觉得她已经崩溃了。警方监视着她的‐举一动。那真是可怕。她会需要些安慰的,需要听些对他特有的纪念。&rdo;
&ldo;那是肯定的。&rdo;
院长移动轮椅,退到灯光外面。&ldo;今晚你去理查德那儿又怎么样?&rdo;
&ldo;他没干这事儿,菲斯克院长。&rdo;
&ldo;这是他说的。&rdo;
&ldo;我了解他。我知道他没能力干这事。&rdo;你有防身武器吗?我可以给你拿一把。
&ldo;我们都变了。&rdo;老人说道,接着他用拳头堵着嘴猛烈咳嗽‐阵。咳完后,他又重复道,&ldo;我们都变了。我和理查德闹翻‐‐那就是事情的。当你们结束了夜课,而他从狱中释放后,我才开始看出这人的能力。我开始看清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rdo;
&ldo;他不是这样的,&rdo;她说,&ldo;这是……邪恶的。&rdo;
&ldo;你说得太过了。我想事实比那要简单得多。&rdo;
&ldo;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