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孟大学,1982年。惠特利和默里凶杀案。起始。
她拿出标着w的胶片,放在机器上。
w代表肖娜&iddot;惠特利,第一名受害人。
亚历克丝曾找到过关于理查德&iddot;奥尔迪斯、关于杜孟凶杀案本身以及他学术成果的文章‐‐但关于他的(不,亚历克丝,她边想着边抓紧自己,不是他的而是其他某人的,那名真正凶手的)受害人本身的文章却很少。她唯一找到的一组照片还是菲斯克给她看的。
她转着微缩胶片间的齿轮,视线追踪着相关的文字-凶手-调查-动乱-校园-方法论-奧尔迪斯。她只是时不时地停下来‐‐看看年轻时奥尔迪斯的相片,或杜孟校园的航拍图,上面有红笔圈出的肖娜的尸体被发现的地方‐‐她更多的是浏览这些信息,寻找关于惠特利的蛛丝马迹。
&ldo;希普利小姐?&rdo;
亚历克丝吓了一跳,转身看见图书管理员在门口。
&ldo;嗳,道斯小姐。&rdo;她说,&ldo;一切都很好。&rdo;
那女人走了,剩下亚历克丝自己。
她摇摇头,想用掉疲劳。现已将近午夜了,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又想起梅莉莎&iddot;李,想起她那双在假镜子里的眼睛,想起凯勒怜惜的手在她背上……
&ldo;别想了,&rdo;她大声说道,整理起思绪,&ldo;专注,亚历克丝。&rdo;
她想着可怜的肖娜&iddot;惠特利。所有人都在捜寻保罗&iddot;法洛斯,试图揭开这位作家的身份,但没人试过要査出关于肖娜的真相。在杜孟大学这两名学生身上真正发生了什么,没人在找答案。
亚历克丝闭上眼睛,想起了一些事。那是那天菲斯克给她看过的一点东西,那些关于杜孟凶杀案的可怕的文章里的一小句。
&ldo;你们应该看好肖娜&iddot;惠特利。&rdo;
这是他们把奥尔迪斯带去审讯时他说的话。她总觉得这句话什么地方有点怪,这些字面下似乎还藏着什么东西可能给她指引答案。看好,她想着,使劲挤挤眼睛,指甲掐在太阳穴上掐得生疼。看好……
她翻得太快,差点就错过了那篇文章。
那是1981年秋天写的,就在惠特利被害前几个月。
关于杜孟文学研究生奖学金的一则简短消息。令家乡人骄傲的天使,文章这样引用了她妈妈的话。配图照片上惠特利戴着厚厚的眼镜,穿着一件细绒毛衣,嘴咧得很开,笑容很单纯。微缩胶片阅读器在这灰尘弥漫的小房间里飞转着。
&ldo;你是谁?&rdo;亚历克丝大声问道,&ldo;你到底是谁呢,肖娜?&rdo;
她又看着那篇文章。一字一句地读,眼睛刺痛。
没有。什么都没有。
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的。她现在已看到最后一张胶片了。
该死的,奥尔迪斯,她无声地咒骂着。她累极了,开始变得不理智。失去自我了。你真该去死,对我做这种事‐‐对她做那种事。
亚历克丝又开始最后再读这文章一遍,信誓旦旦地告诉自已读完就了事。
就是在那时她看见了。在页面下方只是几行漫不经心的字。她把身子靠近,廉价的塑料椅刮得座位下的地板直响。
最近肖娜开始了她的毕业论文。在她最喜欢的教授指导下,她开始用一种以前从未想像过的方式读书。&ldo;奥尔迪斯博士教了我很多,&rdo;她说,&ldo;他想让我去爱荷华做研究,就像他当年在这儿做学生时做的那样。假如我能找到一个和我同去的人,我也许就会去。&rdo;
亚历克丝颤抖着盯着屏幕。那女生的形象飘远了,这狭窄的小房间里的一切物体也已消散。只有她一个人。完完全全是一个人。有人从门外走过,高跟鞋敲着地面响。她无意识地听着。
和我同去的人……
亚历克丝向前伸出手关掉了阅读器,房间里暗了下来。
凌晨一点刚过,她敲响了凯勒的门。这橄榄球队员的宿舍闻上去有一股混合着披萨、呕吐物和身体喷雾的味道,有人在消防栓上挂了一件护裆。她在门外等着,脑子里充斥着未解的问题。
凯勒拉开门,对着楼道里刺眼的灯光眨着眼睛,他目光惺忪,满眼睡意,头发被压成一缕一缕的。他没穿上衣,亚历克丝迫使自己只看着他的脸,他那充满血丝的眼晴。
&ldo;亚历克丝,假如这是关于程序的事,那‐‐&rdo;
&ldo;你找到的那张照片,&rdo;她说,&ldo;就是卢瑟福那张。我想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了。&rdo;
&ldo;你在说些什么,亚历克丝?&rdo;
她一口气都告诉了他。她把那天晚上她了解到的关于肖娜&iddot;惠特利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她说完后,凯勒问道:&ldo;我们现在怎么办?&rdo;
她都不用去想。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就在嘴边上。当她在微缩胶片阅读器上找到那篇文章后,就已经很明显了,甚至或许比那还要早‐‐当她在酒吧里看到查尔斯&iddot;卢瑟福那张奇怪的照片后,或者是当她在斯克的藏宝室里读到那些发黄的旧报纸上的文章时。她所需要的只是丹尼尔&iddot;海登把她推向正确的方向。
&ldo;那就是说,&rdo;亚历克丝最后说道,&ldo;我们得去爱荷华。奥尔迪斯在引导我们去那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