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亚历克桑德拉
她拿起信封撕开了它。
那就是张普通的贺卡。致老朋友们,上面印着,我们不常相聚,但相聚的时刻总使我无比欣喜。
亚历克丝摇摇头,打开了卡片。奥尔迪斯在里面写了些字。
我亲爱的亚历克桑德拉,
他们很快就会来找我。你一定得相信我跟那房子里目前正发生的事没有关系。另外也要知道‐‐
亚历克丝的视线快速浏览着留言的剩余部分,当她看清下面奥尔迪斯写了什么时,她的呼吸哽在了嗓子眼。
‐‐程序已经开始了。他们说的一切,你听到的一切可能都是游戏的一部分。别信任何人。
你的老师,理查德
爱荷华
1994年
26
他们准备出发去爱荷华的那天早上,她去看了自己病中的父亲。
屋里弥漫着一股生病的气息‐‐水池里的水滴答作响,里屋传来她妈妈听的广播。屋里很冷,因为药物让他的身体受不了热,亚历克丝抓起一件外衣披在身上,走进起居室里。她爸爸坐在他最爱的椅子上,流着汗,牙齿打着冷战。他穿着一件汗衫,上面写着&ldo;我女儿是贾斯珀学院牛人&rdo;。
&ldo;嗨,老爸,你近来好吗?&rdo;
那男人的眼眶红红的,几缕稀松的头发从前额拨到了后面。她抚摸着他的头顶,用手掌把他粘湿的头发推起来,对着他的脸颊轻轻地吹着气。
&ldo;老样子,亚历,&rdo;他说,&ldo;还是老样子。&rdo;
&ldo;妈妈让你做家务吗?&rdo;
男人无力地笑着。即使这也是费劲的事。&ldo;她对我很好。别这样像她不在这儿似的说你妈。&rdo;
&ldo;嘿,妈。&rdo;
亚历克丝转过身,看见她妈妈。她哭过,早上起来她经常会这样,她手里攥着一团克里内克斯的面巾纸,鼻子也红红的。&ldo;我的乖女儿。&rdo;那女人走过来一把抱住亚历克丝,有一小会儿她动摇了,我不去了,我要留在这儿陪他们,我不去上课了。
但这冲动一闪而过,她妈妈退后一步,打量着她。
&ldo;瘦了!&rdo;她说,&ldo;你在学校里有吃的吗?&rdo;
&ldo;有啊,妈,&rdo;亚历克丝说。她转进厨房里,打开一格柜子,拿出阿华田,往她最爱的印着&ldo;佛蒙特:自由和统一&rdo;的杯子里倒满牛奶。这些,这一切,熟悉而安全。
&ldo;他现在每况愈下。&rdo;她妈妈说着,声音压得很低。两个女人都在厨房里,早晨的光线从水池上她妈妈做的葡萄藤窗帘上像血似的透进来。亚历克丝转过身,从开口处盯着她熟悉的前院里的白色泡桐树。&ldo;你去哈佛上学后,亚历克丝,我就……我就真不知道我们该做什么。我该做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