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不承认?&rdo;他盯着她的脸,眉宇微蹙,唇角却隐隐浮出一抹讥嘲,&ldo;好,那我就告诉你。&rdo;
&ldo;……&rdo;
&ldo;临霜前一日突发急疾,昏迷不醒,流血不止,经大夫查,应是中了杜芫毒。杜芫有毒,却是伤人神经不伤肺脉,一旦误服,仅凭切诊极难查得出来。所以类如这般的药物,如若药房药铺售卖定会有所存档。临霜那一日突陷昏迷,若是平常我本会以为她是过于劳累导致嗜睡,巧在她那天临逢月信,出血不止,这才因此查出她的茶中放有杜芫。她那茶本是知书所煮,从未出过紫竹苑,我紫竹苑内戒备森严,除却苑中之人无人能入,而那一天,苑里除却知书入画,便只有你‐‐&rdo;
锦心一顿,张口便想要解释什么,却被他一扬手止住,继续道:
&ldo;是,我查过京州的各大药铺药房,你在这一周内的确未曾买过杜芫,且你在大前日便已告假,也一直未在紫竹苑。但知书却确认过,临霜中毒那一日,你是曾回来过紫竹苑的。虽然时间不符,但临霜吩咐知书煮茶时,你却就在一旁不远。后来午后知书入画二人午休,临霜每去藏书阁,多半也都在午后才归,这期间有近半个时辰的时间,你即便回了紫竹苑,也不会有人发现。&rdo;
&ldo;最关键的,是问蓉嬷嬷的病。&rdo;
轻指了指她手中那张药方,沈长歌淡漠道:&ldo;我问过清和堂的丫头,她们说问蓉嬷嬷最近急染风寒,每到夜半便咳嗽不止,时呕吐肋痛。她大抵一周前曾去医房探过病,也曾让你去替她抓过几方药,杜芫乃止咳制呕的良药,便是其中一味。只不过这杜芫乃同其他药材一起,且药量极少,也便不曾被记录在册。但你前前后后共抓过十余副,若是将这些杜芫合在一起,那便是另一回事了。&rdo;
&ldo;如此这般,你还有何话说?&rdo;
漠然的目光静落她脸上,却似一种逼迫审视,沈长歌冷言道。
锦心握着药方的手猛地一抖,整个身体都赫地僵硬起来,&ldo;我……&rdo;
强行压抑着心中的悚恐,她没有看他的眼睛,深呼吸,硬着头皮道:&ldo;这些……不过是少爷您的猜测。奴婢没有做过!&rdo;
&ldo;对,的确是我的猜测。&rdo;沈长歌点点头,眼神却没有丝毫的放松,&ldo;但也并非没有证据。不然,我们现在就去中院,看看问蓉嬷嬷余下的几方药里,是否含有杜芫,可好?&rdo;
锦心猛地一怔。
&ldo;你还不肯承认?&rdo;
见她依然没有反应,他冷哂了一下,道:&ldo;好,那你既是我祖母安置在我苑中的,这件事,便交由我祖母来断定好了,也免得我劳神。&rdo;他言罢,启步便朝着屋外走去,手方才碰上门扉。
&ldo;少爷!&rdo;
身后的锦心却倏地跪伏于地,双手蓦地紧扯住了他的衣摆。
沈长歌步履一顿。
&ldo;少爷,求您不要将此事告于老夫人,求您!&rdo;
他回过身,撤后一步闪开她的手,居高临下地睨视,淡淡开口,&ldo;你承认了?&rdo;
&ldo;我……&rdo;勉力地抬头看着他,锦心颤巍巍开口。
静等了她几秒钟,沈长歌决然推开门。
&ldo;少爷‐‐&rdo;她徒然慌了,细瘦的肩膀止不住地颤抖,咬了咬唇,忽地俯下身,眼泪坠下,泣声道:&ldo;少爷,奴婢也是一时糊涂!奴婢也未想害临霜性命,奴婢也不知她当时正值信期!奴婢知错,求少爷宽恕!&rdo;
&ldo;你为何要这么做?&rdo;静静重新将门阖上了,他回身逼视她,声线冷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