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天热热。”谢玄濯眼角泛红,揉着眼睛想要走开。
枉她从小在深宫长大,见过不计其数的美人,但从未见过这样的少女。每次都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娇嫩的红唇扬起艳媚狡黠的笑来,让你又是惶恐又是迷乱。
“别跑,过来好好伺候,捏肩捶腿不会吗?”明净翡给谢玄濯示范了几次怎么捏肩后,便趴伏在浴桶边上,像是一只吃饱餍足的猫儿。
鼻尖的白松香越发浓郁,谢玄濯实在没了办法,只好憋住呼吸。没过一会儿,便呼吸急促,手指抖得不成样子。
手指触到的肌肤莹洁如玉石,仿若婴儿般娇嫩,谢玄濯不明白她怎么就突然有了此等“艳福”。
趁着明净翡半闭着眼睛,她悄悄地移开手指,想要溜之大吉。谁知道,刚动了动腿,又被叫了回来。
“又想跑?你这猪脏死了!”明净翡不再继续调笑,而是慵懒地掩嘴打了个哈欠,说声困了,自行跨出了浴桶。
然后,信手把谢玄濯推进了热水里。
浑身湿透的谢玄濯几乎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浴桶里的水还残留着白松香的味道,耳边是少女如妖精般冷酷的轻笑。
“洗干净了过来陪我睡觉。”
屋外依旧下着大雨,屋内暖暖的气息将冰冷和吵闹隔绝在外。
烛火摇曳,明净翡裹着柔软的棉巾,斜倚在雕花木床上,偶尔有几滴水珠滴落,将天青色的被面打湿,晕染出一小片暗色的痕迹。
这里只有一张床。在谢玄濯看来,明净翡好像并没有任何身为坤泽的自觉。她将棉巾丢在一旁,穿上那件月白色的寝衣,就拉着谢玄濯躺倒在床。
如丝般光滑细腻的肌肤再次贴了过来,谢玄濯背对着明净翡抖了一下。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任人宰割的羔羊,任由身后的少女摆布。
一个坤泽,到底想对自己做什么?
“你还挺暖和,终于派上点用场。不然,我真是亏死了。”明净翡从床上坐起,推搡着谢玄濯滚到了床里面,“把里面的床暖好,我一会儿再躺进来。”
谢玄濯睡过的地方一片温热,明净翡瞅着谢玄濯一言不发、闷头闷脑的样子,心里更是不平起来。她花大钱救了谢玄濯,这人还在继续跟自己装傻。
果然心黑的人,从小坏到大。
她抬手揪住谢玄濯的脸蛋,虽然瘦得没二两肉,但胜在光滑细腻弹性十足。于是,她不解气地又连揪了好几下。
本来白皙如玉的皮肤硬是变得通红一片,谢玄濯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沁出泪来。明净翡心底畅快不已。该,谢玄濯活该。现在落在自己手上,得欺负死她才行。
“你明天必须做包子出去卖,不然没有饭吃。”
“做包包,做包包。”谢玄濯感觉自己的脸才快被明净翡揉成包子了,偏偏她还不敢反抗。因为自己只要稍有退缩的举动,明净翡手上的力道就会更大。
睡意来袭,明净翡毫不客气地把谢玄濯拉到床外面来,自己躺进被谢玄濯温暖过的被窝。
想来把未来君王当作暖床工具的,天底下就她一个了吧。明净翡悄悄放出一些信香,只为能够促进分化。做完这一切后,她才满意地圈住谢玄濯,沉沉入睡。
身后温热的曲线紧紧贴着自己,谢玄濯第一次有些静不下心来。眼前是安宁的黑,一旁是另一个人清浅的呼吸。
在她的记忆中,也只有年纪尚小的时候与母后同床而眠过。
身后的人睡着了,白松香冷冽清透的味道淡了些许。谢玄濯才轻轻拿起少女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转过身仔细端详着少女的睡颜。
耀眼的金发衬得睡梦中的少女肤白胜雪,黛眉微蹙,像是有许多的心事。
虽然少女从未露出悲伤的神情,可谢玄濯总感觉她心底藏着很多不开心,那样的不开心多了,就变得很可怕。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紧接着闷雷声滚滚。谢玄濯惊觉自己竟然开始对这个少女注意起来,她连忙收回视线,平复着情绪。
望着头顶的床帐,她再次进入了每夜的例行回忆中。
一大清早,谢玄濯顶着青黑的眼睛被明净翡毫不温柔地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