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啊,又怕你故意卖关子,所以一直憋着没问……”
“哈哈,你看我像是那号会卖关子的人吗?跟你说啊,盛桐这哥们,别的不说,对朋友那真是没得说!
“就拿上次你问我那赛车来说吧,车是他爸送的,他自己一次还没碰过,成天让我骑在路上疯玩。有一回我躲警察,就是送你去市里面那次,人倒没大事,把车给碰坏了,修了好几大千,他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我琢磨着吧,大概他从小到大什么都有,所以什么都不在乎!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钱,任性!”
陈静言想了想,“也不完全是因为有钱吧?盛桐他就是那种人,根本不在乎钱啊物质啊这些东西,贫穷富有他都是一样的。”
“确实,这哥们,大气!再说吧,他完全没什么不良爱好,吃喝嫖赌样样不精通,就喜欢摄影,还是风光摄影,不是拍女模特那种瞎搞。换了我是女生,我也喜欢这样的!
“但是,最让我想不通的,就是人家校花倒贴他两三年,他都不理人家,这就有点过了吧?要知道,我们f大多少饥渴的单身汉都排着队、流着哈喇子等着文薇,他这样实在太不人道了,造成了多大的资源浪费呀!你不上,你送给兄弟们上呀!”
“净瞎说……”想起文薇,她下意识地拉了拉手套,伤口似乎又在流血。
“没瞎说!我可以摸着我的胸大肌发誓!后来文薇还托我送写真集给他,你不知道,哇靠,我偷偷一瞄,那个香艳,鼻血都喷出来了我!可人家盛桐呢,瞅都不瞅一眼,直接送我了!”
竟然还有这一出。陈静言勉强回道:“嗯,文薇是挺漂亮。也许,他不喜欢她那种吧……”
“我就纳闷了,好像在他眼里,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就看见你一个!对不起,我不是说你不漂亮啊,但说句良心话,也不至于美到惨绝人寰吧?为什么盛桐偏偏喜欢你,而且一喜欢就喜欢了十几年?”
“啊?”陈静言惊得几乎从座位上跳起来,她没听错吧?
“你不知道吗?他呀,有一本你的相册,从你好小好小的时候开始,一路拍到读大学,每一年都没落下!就他上大一、大二这两年,每次一放假回去,都会去拍的。我曾经问过他,丫是不是恋童癖加偷拍狂啊?你猜他怎么说的?”
“怎么说?”陈静言现在心脏狂跳不止,几乎听不清后面的话了。
“那家伙居然说,这么多年,只有你,一直是他的心上人!我勒个去!怎么感觉像看了一部《洛丽塔》外加一部《禁室培欲》啊?”
原来他那么那么喜欢她,比她想象的要久远和深刻得多!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在不安中问自己,通往他心里的路怎么走。如今才知道她早已进去住下,还不知道路径吗?
可是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说?她掏出手机,想发个短信,可久久停顿着,满心的惊讶与狂喜,根本不知如何表达!
她现在只想马上跳下火车,沿着铁轨跑回去,找到他,问个究竟,再结结实实地拥抱他!
旁边,苏羽烈还在那继续展示他的话痨本色:
“昨天晚上,这哥们半夜加班回来,还非要把我拉起来陪他,一人一瓶酒,绕着操场转圈子,真他妈的冻死我了!零下几度啊,撒泡尿能冻成个冰柱子杵在那!
“他说啥,‘她明早要走,我睡不着’!我靠,我靠靠靠,睡不着找我干嘛?我睡得香着呢,正梦见抱我的女神啃啊啃!他这一打岔,可把我给害惨了呀……”
窗外,江南风物一掠而过,不知不觉间,已从上海到达n市。
下火车时,陈静言还是懵懵懂懂的,沉浸在纷纷的思绪中。迈出车门的一刹那,才想起来人家苏羽烈拎两个箱子了,忙转过身去说,“谢谢,我来吧。”
“不用不用,我一个大老爷们,能对付不了这点行李?赶紧走,后面人都等着呢!”
她只得低头疾走,却冷不丁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啊对不起——”一迭声地道歉,抬头一看,不是做梦吧,盛桐还穿着早晨那件烟灰色袄子,里面露出白色厚卫衣,配黑色休闲裤、深蓝枣红相间的慢跑鞋,一副雅痞打扮,正低头关切地凝视着她。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看花眼了吗,她仍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忍不住笑意在他脸上弥漫开来,拽过她的双手,一把抱紧了。
“傻瓜,真是我。”
陈静言急忙抽回手,犹不可置信,“你坐什么车,怎么比我们还到得早?”
“是你们后面那趟高铁,可不比动车快吗,都等了一刻钟了。”
“你又没票!”
“我装作送人,先混上车,之后再补票呗,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