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半躺在树干上,于暗处偷摸看着魏苡失神的模样,心中竟没有畅快的感觉,总感觉,魏苡只应该为他失神。
他随意的垂下手腕,玄青色的长袍垂落于叶片之间,思绪万千。
他何其聪明,怎会不知自己对魏苡还存着念想?
可他亦不甘心,万年前的欺骗之痛,怎可用三言两语便消磨了去?
所以魏苡该受着,该为此受着。
魏苡不知道自己此时的一举一动都在桑榆的监视下。
虽然她想过桑榆会来偷偷监视她的可能,但她有什么办法,现在人家是大哥,她是孙子。
魏苡伤心过了,便很快振作起来,反正,她是不可能坦白的。
顶多,待她回到神君位分,弄死桑榆后,再多多提携陆华,助他早日位列仙班。
她魏苡,还是很有道义的。
魏苡每天都多恨桑榆一点点,越发后悔自己当初怎么瞎了眼看上了桑榆。
魏苡收了过多的心思,将神识附在远处欲起飞的一只灵鸟上。
不过片刻之间,随着掠过云雾的呼啸声,即使她身处地上,也依旧能俯瞰大地,万物化为渺小一点,沧海浮云尽收眼底。
再远的风景,魏苡还没有能力领略到,趁灵鸟还未飞远,忙收了神识,以免反噬。
她几万年的受的伤都没有这半个多月被神识反噬痛。
以前不过是皮外伤内伤什么的,就算骨头被碾碎,五脏六腑被震得几乎移位,魏苡都靠着神一般的意志扛了过来。
柳赋云郁闷了半个多月了,想破脑都没有想通,师姐为什么对他这么冷漠。
就算之前也会对他发脾气,但是师姐过后还是会来哄他,现在呢?
他想去找魏苡,但是碍于面子,他又不好意思去。
“赋云,上课要专心。”
向来在闲云宗担任授课解惑的尚先生,其他人就算了,可柳赋云是自己的得意门生,现在自己的课上分心,他自然是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