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音啊楚音音,背后靠的必是整个成家留下来的资源。有钱又有人,怪不得能活得如鱼得水。
荣直垂眸,“既然你知道是什么毒,那就好办了。你说解药,我去给你弄。”
“不用,我不用解药。”在他疑惑的眼神中,她露出得意的表情,“我从小吃毒长大的,世上还没有我怕的毒。您是不知道,山里的那些毒虫毒蛇见了我都要绕道走,我才是人间大毒物。”
她不知道自己得意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欠揍。
“你知道自己不会有事,所以之前让我答应你那件事是故意的。”
“……哎呀,好痛好痛…易白,我真的好痛。这毒对付不了我。可是我的伤是实实在在的,你看我是不是在流血,你快帮我止血啊!”
“自己能上药吗?”他问。
“你说呢?”
箭伤在背,她又没有三头六臂怎么可能自己上药。她借着他的力艰难地坐起来,动手开始脱衣服。
像他们这样的人,止血的金创药自是随身携带。他取来一瓶药,离得远远的没有靠近,身体有些微微发僵。
“嘶。”她的伤在右肩,右手发酸发软使不上劲。光靠一只手脱衣服十分的艰难,尤其是冬天的衣服又多又厚。
“易白,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忙我啊。”
“男女…”
“什么男女?你把我当成男人好了,咱们是好兄弟,兄弟之间哪有这么见外。”她低吼出声,实在是痛到力不从心。这个时候别说把她当男人,就是把她当畜生她都没意见。
他站着没动,似乎在犹豫。
“我快痛死了,你是不是想看着我血流而死?亏我替你挡箭,你却见死不救,你好狠的心…”
话未说话,就见他已近前。双手僵在空中,眼神看向别处,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要不是实在太痛,她都想笑出声来。
“你还真把我当毒物了?赶紧帮我拉袖子。”
有他帮忙总算是脱掉该脱的衣服,仅剩一件贴身的肚兜。她脱力地趴在床上,感觉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靛蓝的床褥,她青丝零散。光洁无物的背上,仅有两根细细的带子。皎玉横陈毫无防备,仿佛他们是世上最相互信任之人。
伤口并不深,没有见骨。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若是忽略箭上的毒不计,此伤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小伤。
他很小心,上药的过程中一次也没有碰到她的肌肤。
她闭上眼睛,“我要赶紧睡着,睡着了就不会感觉到痛。”
他一愣,替她按好被子。
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而他则一直没睡。有好几次他悄悄地用手探她的额头,受伤之人如果当夜不起高热,才能算得上是无事。
伤虽不重,痛却是实实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