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挺想探究蒋琬琰后续那未说完的话语,到底是有多么令人难为情,方能紧张得咬住舌头。
只不过,她现在看上去怪可怜的,倒让他舍不得多加为难。
“上来。”唐琛主动伸出手臂,示意马车里的人儿抓紧自己。
蒋琬琰这会儿早已懒得矫情,立刻用小手回握住他。借着双方十指交扣的这股力量,唐琛稍一使劲,便将她拽上马背。
整个过程轻松的,仿佛只消耗体内不到三成的力气。
“张开嘴巴,给朕瞧瞧。”
唐琛说罢,立即作势要去扒弄她圆如朱樱的小嘴,惊得蒋琬琰双眼微瞠。
她刚刚因为舌尖突如其来的刺痛,双眸中酝酿出了一层水雾。这时再刻意睁大,那抹湿润瞬即凝结成豆大的泪珠,沿着粉颊滚落,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唐琛原先就对蒋琬琰无甚抗拒的能力,这下一经诱惑,更是情难自禁起来。
他俯下头,满是怜惜地亲吻着由她眼角渗出的苦涩。低沉的声线,带着如同醇酒一般致命的吸引力,“宝贝儿乖,不哭了。”
蒋琬琰本来倒是没打算哭鼻子,但当她听见这道异常温柔的嗓音后,却反倒开始抽抽噎噎的,啜泣个不停。“都怪你,都怪你……”
这怪罪来得实在无理。
唐琛骤然心想,难怪他周遭的男人皆谓宠妻要克制,万万不可超过应有的度,否则将会沦于溺爱,进而铸成反效果。
道理他都懂,可仍旧止不住牵起蒋琬琰幼滑如丝的小手,搁在唇畔细细地吻。“你倒是说说,朕何处做错了,嗯?”
蒋琬琰闻声,目光有些呆滞。
她倒也自知理亏,索性不再答话,径直转身把脸埋进他宽广的胸膛,哼唧几声。
唐琛薄唇轻扬,一手拍抚着她纤细的后背,另一手则攥紧缰绳,尽可能地让马儿维持平稳而缓的步调,好让蒋琬琰能偎靠得更舒适些。
什么克制什么适度,都见鬼去吧!
媳妇儿这么可爱,谁受得了?
在这段小插曲过后,帝后一行由陆路转换水路,统共耗费约莫十日的时间方抵达江宁。
行宫与京都相距两千多里,可说是彻底地远离了规矩森严的皇城,故而也无需再谨守着礼数,可以稍微宽一宽心。
蒋琬琰迫不及待地命人搬来行李,住进历代帝王相继歇过脚儿的明水居,同时也是当今专供唐琛休憩的殿宇。
不同于京中的狭窄逼仄,江宁行宫明显空旷许多。
以两人目前同住的明水居为例,其占地近乎上百亩,并非压根不是普通的居室,而是十数座围绕着人工湖辟建的大小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