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落地,唐琛逐步平复心情,桎梏着她的大手也慢慢放松。“从那日起,我便再也不让旁人有机会欺压自己。”
听完这席话,蒋琬琰一时无言。
这些骇人的事情发生时,唐琛仍不满九周岁。
一个生母早逝,无所倚仗的庶出皇子,要在狼前虎后的夺嫡之争中胜出,需要尝尽多少苦头,受过多少委屈,打碎自己多少的理想与原则……
种种这些,光是想像就令蒋琬琰替他捏一把冷汗。
唐琛人生的上半辈子,都活在别人的期待里。他试图当个好儿子、好哥哥、好皇帝,到现在还得当她的好夫君。
蒋琬琰实在心疼他,心疼的无以复加。
偏偏这么久以来,她都单纯地认为唐琛是无比强大的,强大到他可以不需要依赖任何人过活。
可人心皆是肉做的,这世上又有谁真的刀枪不入?
蒋琬琰主动拱起上身,好让自己更为贴近他精实的胸膛,感受体温交融的悸动。“别难过,我们陛下以后也是有人疼,有人宠的了。”
闻言,唐琛笑得仰起头:“谁?你么。”
蒋琬琰理所当然地回道:“是啊,不然陛下还指望着别的人呢?”
“不指望,不指望。”唐琛边说,边伸手取下她用来固定发髻的簪钗。
霎时间,蒋琬琰那头青丝便滑过香肩,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像是一幅精心渲染的水墨画。
唐琛将大手没入蒋琬琰细软的发丝,勾着她的后脑勺,迫使她深陷在这个绵长而深沉的吻中。
他少见地冲昏了头,只觉得她真的很软,头发软,嘴唇软,全身上下都暄软香甜。
直到,蒋琬琰拿手抵住他的胸口,唐琛才稍稍清醒过来。然而,系在她身前的绸带不知何时已经被拽得松松垮垮,上衫一扯即落。
蒋琬琰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眼角眉梢皆是笑意:“琛,我们生个孩子吧。”
……
待唐琛踏出凤栖宫的时候,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时辰。
但他却没有对在门前碰上纪华琅的事儿,表现出过多的诧异,仍旧是语气不善地道上一句:“朕不是让你走么,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