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霍容辞,别把我逼成恩将仇报的人。”
霍容辞想伸手捋顺她额前的碎发,却在她重新抬起头后,猛地收回手,装作若无其事。
“其实,你没必要把事情想得这么复杂。”他眸中带笑,笑似烈日骄阳,“褪去东宛储君的身份,我也只是一个人,只想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另一个人。”
语气微顿,霍容辞又正色说道:“如今业朝的政局表面和平,私底下却是暗潮汹涌。相信我,绝对有你用上这枚玉珮的时候。”
这回,蒋琬琰没有再推拒。她盈盈一拜,语气诚恳地道:“多谢霍兄。”
可再起身时,她又毫无眷恋地跨上轿子,往回头路行去。
“萧然,你看。”霍容辞喃喃自语道:“是你输了。”
萧然哪里敢接这话,只得把头垂得更低了些,最好能低到尘埃里,好让主子瞧不见他。
方才,在蒋皇后出现前,主子便提出要与他打赌,赌自己拿出最后的压箱宝,能否得到她的青眼相看。可这种问题,又何曾有他一个下属置喙的余地?
最终,还是霍容辞自个儿下注,赌蒋琬琰非但不会动心,甚至在离开的时候连头也不回,哪怕一点点的念想都不肯留给他。
他依旧是这般的料事如神。
整个局势与他脑海中设想的,几乎可说精准无误。然而,在此时此刻,霍容辞真宁可自己错得一塌糊涂。
……
蒋琬琰怎么也想不到,唐琛会直直地伫立在凤栖宫门口等她归来。
他应该是等候了许久,额际都微微地覆上一层薄汗,却没有半点不耐烦,依然站姿笔挺。
她连忙喊道:“停轿。”
接着,蒋琬琰便急不可待地跃下轿子。
可谁知,足尖竟没有如想像中的落地,反倒是整个人跌入了他温暖而有力的怀抱。
当着一众宫人的面,唐琛双手轻托蒋琬琰袅袅的纤腰,将她抱起来转了好几圈,直惹得她惊呼出声:“陛下别这样,好丢人。”
蒋琬琰虽轻声嗔怨着,藕臂却顺势揽上他的脖子,缠得严密。
唐琛低低笑着,高耸的鼻梁紧贴着她深陷的锁骨,贪婪地汲取女子身上诱人的暗香,声音低沉干涩:“刚才去哪里了,嗯?”
蒋琬琰倒不是刻意地隐瞒,与霍容辞私下碰面的事情,只不过顺嘴答道:“一早先去给皇祖母请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