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开溜之后,秦露快速环视了一圈片场,发现无处可去,唯一能算作认识的人,昨天刚对她说:最好永远是陌生人。
就算是陌生人,也是熟悉的陌生人。
秦露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悄摸摸踱步到白芷的休息区。此刻,这里只有白芷一人。
白芷疑惑地瞧向眼前这个挪着小碎步做贼般悄悄往自己跟前靠近的人影,下意识拧紧了眉头。
就像是干坏事被人抓了个正着,秦露抬眸看向白芷,尴尬一笑,然后伸手指了指阴沉沉的天色,说:“避个雨。”
闻言,白芷疑惑更甚,她想不明白秦露到底想干什么,不过看她那样子,倒不像是来找茬的。既然不是来找事儿的,白芷索性就不搭理她,她爱干嘛干嘛。
她将视线从秦露身上收了回来,继续看起了剧本。
见状,秦露就跟得了默许一般,默默蹭到桌边,伸手拿起桌上的零食,直接吃了起来。
白芷眼角的余光正好将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她冷眼看向她,沉声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不问自取便是偷!”
“你就当我是偷好了。”秦露耸了耸肩,不以为意。
闻言,白芷实在是懒得再跟她多费口舌,暗暗在心里念了好几遍静心咒之后,才勉强做到不看不听不问,只专注于手中的剧本。
秦露似乎是有些累了,见白芷不搭理她,她也不再刻意跟白芷搭讪,而是一屁股坐到了谢晓寒的椅子上,默默地吃着零食。
若是不认识的人看了这副场面,定要以为她们是年龄相仿,志趣相投的好姐妹。
谢晓寒打完电话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她整个人瞬间就警惕了起来,似乎全身的汗毛都随着她紧张的神经竖了起来。她快步走了过去,在白芷和秦露脸上来回瞄,脑子里不断思索着眼前这种反常的状态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儿,这一瞄瞄了足足有一分多钟,她才终于确信她们应该是相安无事。
碍于秦露的身份,谢晓寒也不好意思将她从自己的椅子上赶走,只好临时借坐在杜蘅的椅子上。
可她的屁股还没挨到杜蘅的椅子边,就听白芷慌忙喊道:“等一下。”
白芷犹豫了半天才在最后一秒喊出口,因为她实在是找不到理由来解释为什么谢晓寒不能坐在那里。总不能告诉她,只是单纯的因为自己不愿意让其他人坐杜蘅的椅子。
闻言,谢晓寒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她快速直起身望向白芷,疑惑地问:“怎么了?”
“嗯……”白芷支支吾吾。
秦露饶有兴趣地望着白芷,将嘴里的薯片咬得嘎嘣嘎嘣响。
白芷灵光一闪,一步跨到谢晓寒面前,将手里的剧本在她眼前晃了晃,一本正经地瞎扯:“这不快下雨了嘛,天色太暗。”
白芷伸手指了指杜蘅的位置,说:“这儿光线好。”
听了她的解释,谢晓寒一头雾水,她看了看白芷的位置,又看了看杜蘅的位置,心道:好像没什么差别呀!她虽然没想明白,却还是乖乖让开了位置,说:“那你坐这儿,我坐你那儿。”
“好嘞。”白芷愉快地应下了。
秦露勾了勾嘴角,莫名觉得好笑。这小心思,要不要这么明显。
虽然休息区莫名多了一个秦露,但除了零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减少,其他倒是没什么影响。像今日这般格外乖巧温顺的秦露,让白芷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不小心撞见鬼了,她悄悄将白苏送她的朱砂手链从包里拿了出来,紧紧握在掌心辟邪。
从剧组领了盒饭回来的刘湉三人看到秦露竟然坐在白芷的休息区,顿时睁大了双眼,眸中里尽是难以置信。
刘湉用胳膊肘怼了怼关佳,反复确认:“我没看错吧,两个大打出手,闹到警察局的人居然相安无事的坐在了一起,她们该不会马上就要打起来了吧。”
关佳也惊奇道:“就算她俩不是为了抢男人,可毕竟持刀威胁,闹到警察局是事实,这怎么……难不成是和解了?”
“这可是要命的过往,怎么可能轻易和解!要是我被人持刀威胁,我一定连带她祖宗十八代一起记恨一辈子!”刘湉恶狠狠的样子就好像这事儿真发生在她身上一般。
关佳点点头,补充说:“现在可是法治社会,除非是疯子,不然谁会傻到冒着吃牢饭留案底的风险,动刀动枪去威胁人。这一看都是被逼急了,才敢这么干!”
郑琪琪弱弱地插了一句:“可是,上次那个秦小姐来的时候,她们俩都好好的,没见有什么矛盾啊。”
刘湉白了她一眼,嫌弃道:“就你这脑子,能看得出来女人间的明争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