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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苏盼在大石头上翘着脚抬手看自己的指甲：&ldo;你这性子和长兵相符，但有些走偏。剑虽是百兵之君，但我等的枪术确实霸道刚猛。你仔细想想，你的道是什么。想好了，我再传授你枪术要诀。&rdo;

说完苏盼就不再理会玉凝霜，留下她一个人面对异兽尸体陷入沉思。

直到第三天的早上，玉凝霜还是没有回答苏盼的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而是在想怎么回答苏盼更好一些。她知道自己的性格不好，但这并不会影响她求仙问道，白日飞升。

&ldo;师叔。&rdo;第三天的中午在例行结束了和异兽的厮杀后，玉凝霜终于有了一个答案。

苏盼的眼光从自己的指甲上转移到玉凝霜的脸上：&ldo;想好了就说吧，过了今天你的答案令我不满意，我便不会再传授你任何东西。&rdo;

玉凝霜指甲掐进了掌心的肉中：&ldo;我想令众人臣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想要他人因我欢喜而生，令我厌恶则死。我愿为霸主，我之道为霸道！&rdo;

&ldo;好！&rdo;

苏盼霍然起身，眼睛发亮：&ldo;这才是我的好徒儿！真是可惜，你已经拜了我哥哥为师……不如你当我的亲传弟子如何？&rdo;

玉凝霜没想到自己这番话竟然能让苏盼如此喜悦，&ldo;师叔，你为何觉得霸道之道是对的？&rdo;

修士们崇尚天人合一，往向大道无一不是修无情道，信奉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而霸道之道只有魔修们会愿意尝试，因为魔修就是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玉凝霜本以为自己这么说会惹苏盼不喜，但想到苏盼和外表反差极大的个性，却又觉得有些合理。

苏盼是个正道修士，为何会和魔修们一个想法？

&ldo;呵，天人合一就不算霸道了吗？&rdo;苏盼冷笑一声，&ldo;天道无情，在天道之下无论飞升何人都是同样的天劫。魔修的重一些，不杀生的少一些。但说到底，谁能飞升谁不能飞升，这规则是天道所定。那么……&rdo;

&ldo;制定天道的人，无情否？霸道否？天人合一否？&rdo;

玉凝霜目瞪口呆，苏盼长身玉立，说出了一番惊世骇俗的话：&ldo;天道即是霸道，我为突破境界曾去凡间生活百余年。就是为看世情察人心。凡尘中改朝换代是常事，但每一代开国之君难道都是仁义之师吗？不，最初的君主都是霸道之君，唯有如此才能所向披靡开辟盛世。&rdo;

玉凝霜屏住呼吸听着苏盼说话，她说的这些令她头晕目眩，手指因为激动而细细颤抖。

&ldo;都玄门的枪术祖师就是上古一位霸道之君，虽然霸业未成但这套枪术却完整保留了下来。&rdo;苏盼纤手一翻拿出一卷古旧的竹简，&ldo;希望你能贯彻这番话，好好研习这霸道枪术。&rdo;

&ldo;我回去就和哥哥说，你这个亲传弟子我要定了！&rdo;苏盼喜不自胜，&ldo;他这么疼爱我，一定会答应我这个请求的。真是可恶，为什么哥哥总能有这么好的徒弟，而我想收个徒弟都找不到合适的人选。&rdo;

回到绿绮峰之后，苏盼就和苏仓说了这件事。苏仓倒是没想到玉凝霜小小年纪竟然想要霸者之道，不过已经有一个修无情道的徒弟，他倒是没有反对。

&ldo;我一直觉得，女修总是比男修辛苦许多。&rdo;苏仓对玉凝霜说，&ldo;你别看我小妹现在是这副风光模样，其实她吃得苦比我多很多。修士中女修较少，并不是女修不适合求仙问道，而是许多有资质的女修都在还没有被发现的时候，都已经死了。&rdo;

玉凝霜轻声问：&ldo;师父，那我是怎么被捡回来的呢？&rdo;两世为人，她都只记得拜入苏仓门下之后的事情，完全不记得自己四岁之前的事情。

苏仓回想了一下说：&ldo;你是被人送到紫霄宗来的，至于是谁送你来的，那人已经死了。若是你想要知道身世，倒是可以查一查。&rdo;

玉凝霜并不想要知道自己以前的身世，但查是有必要的。她作为魔修的时候见过魔修们的手段，利用血脉至亲操控修士，让他们不得解脱，是极为狠辣的招数。如果她还有血脉至亲的人存在，也要提前做好准备。

她见过最卑鄙的手段，也见过最肮脏的交易，所以在玉凝霜的心里，或许会威胁到她的至亲已经是死人了。

苏仓将玉凝霜的手拉起来放在苏盼的手中：&ldo;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一个女徒弟。你们投缘自然是很好的，这个亲传师父阿盼你可要负起责任来。阿玉，当一个霸道的女修总比当菟丝花强。强者为尊这句话没有错，只有当你站在比任何人高的地方的时候，才不会有人伤害你。&rdo;

&ldo;师父，高处不胜寒吗？&rdo;玉凝霜问。

一直没说话的云间月突然开口说了一句：&ldo;但山顶上落下的小小石子，却能砸死人哦。&rdo;

一瞬间整个厅堂都沉默了下来，苏仓看了一眼语出惊人的大徒弟，点了点头：&ldo;对，就是这样。&rdo;

苏盼得了一个称心如意的亲传弟子，美滋滋地回去侧峰等四天之后再来接玉凝霜。云间月高高兴兴地凑在玉凝霜旁边，准备和她一起听苏仓传道。

云间月除了剑术之外最擅长坎金诀，而坎金诀和剑术相得益彰。这一点倒是和上一世完全一致，但玉凝霜唯一想不通的一点是，云间月这人渣明明是无情道，为什么不像其他无情道修士一样生人勿进，身边桃花多的能再组成一个新的女修门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