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是礼教吗?”
吴昊问了一声。
他对那个时代的认知,也大多是从语文课本中。
“封建”、“礼教”这是那个时代最多提及的字眼。
礼教吃人,吃的是人的“天性”。这规矩,也应该就是礼教的化身吧。
“是的,规矩就是礼教。”徐从笑了笑,接过了话茬。只不过他不愿意在提及这一方面,转而又续起了故事,他眸光中露出回忆之色,说道:“那年,我中了暑,少爷将他的马让给我,我不肯要。受不住这恩。不过……,少爷也没再骑马,而是和我一道走去学堂……”
“因此,这是我破天荒的,头一次误了早课。”
“我遭到了先生的训斥,在外罚站。”
他没说他和少爷的关系改善。
但能一道走,那么可想而知,关系定然也发生了微末的变化。
……
弘文学堂,西面厦屋。
高等小学堂。
又是一节国文课。
误了时辰的徐二愣子刚跑到讲堂门口,就被讲台上正讲课的先生痛骂了一顿,然后让他在走廊处罚站,不准进入讲堂。
温和的先生变了。
徐二愣子心里受着委屈。他得了病,天还没亮就起床,若不是因等少爷,他就可早点来到讲堂,不至于误了早课。
他怪罪先生为什么不明察秋毫……。
忽的,灰白狐狸拉扯了一下他的裤脚。
指了指滑落在他肘弯的单肩书包。
晨曦的日光温煦,徐二愣子明悟了狐仙的意思,压制住内心的委屈,他取出国文课本,听着先生在讲“第二十三课孝亲”,他急忙照着目录,翻到这一页,默默背诵了起来。
“朱儿事孝亲,每得食物,必以奉母。一日,至姑家,姑给以果铒,儿不食。姑问故,儿曰:‘将携归奉母也’。”
讲堂内的朗朗读书声,清脆入耳。
在走廊外,和在讲堂内上课,完全是不一样的体受。时间过得极为难捱,好在有狐仙的为伴,徐二愣子堪忍了下来。
钟声响起。
高等小学堂的学生鱼贯而出。先生也走到了徐二愣子的身侧,他望着捧书就读的学生,微微颔首,斜睨了一眼,“跟我来吧,你好长时间没到我的寓所来了。”
是的,他好长时间没去先生的讲师寓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