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没有初上的华灯,没有浪漫的星辰,也没有皎洁的月色,有的只是一阵阵袭来的心疼,锥心般刺骨的疼。
“别过来,不要,别过来,别过来……”
床上,一名清丽出尘的女子,似乎在做着噩梦,看不出她的年龄,三十左右的年岁吧。
“怎么还在做噩梦,这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她始终还是忘不了吗?”
一名清俊儒雅的男子,看着床上坐着噩梦的女子,他陪伴她左右那么多年,可她还是忘不了她心中的那个他。
他叹息了声,起身,走出了房间。
没多久,他的手里端着个脸盆,脸盆里装着温水,还有一条白色的毛巾挂在脸盆的旁边。
随后,他将脸盆放在桌上,将毛巾浸在脸盆的水中,随后拧干了毛巾,细心的替床上的女子擦去脸上和脖子颈子以及手上冒出的细汗,在他悉心的照料下,女子似乎舒服点了,渐渐的睡着了。
这一晚,他时不时给她拭去冒出的细汗,时不时试一下她的体温,因为她有点发烧,都三十八点九度了。
还时不时给她备好温水让她在半梦半醒间喝下去,可是她哪里会配合,他便像对待婴儿一样,将温水装在有吸管的水杯中给她喝,她勉强喝了些,他时不时还会用棉签沾了温水后,再沾湿她的嘴唇,因为她嘴唇干干的,和发烧有关。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似乎很漫长,似乎也过的很快。
“云朗,云朗,你醒醒?”
清晨,女子经过一夜的物理退烧,烧已经退了,她醒来发现床边男子趴在那里睡着了。她便起身,轻唤着他的名字。
“你都好了吗,我看看退烧了没有?”
云朗,男子的名字,他看到女子醒来,便微笑着温柔的抬起手掌,轻触着她的额头,再碰了碰自己的额头,发现体温差不多,这才放心了。
“我昨晚发烧了吗,我不知道,是你一个晚上在照顾我?”
女子看到了桌上的那盆水,加上他刚刚试自己的体温,便猜到了,何况他刚刚还问了她呢。
“没什么,就是给你擦了擦汗,物理降温而已,没什么的,你好了就好了,饿了吧,我去给你煮粥,退烧了就吃点粥对身体好。”
云朗的笑挺温和,挺真挚,没有掺杂半点杂质,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待她如初。
“云朗,谢谢你!”
女子温柔的看着他,轻声道谢,这谢意并不是单纯的道谢,也包含着歉意。
大约过去半个小时左右的样子,她已经起身梳洗好了,而他也煮好了粥,还准备了鸡蛋汤。
“来,染香,吃早餐了。”
云朗唤着她的名字,是的,她叫墨染香,她便是唐少爵、唐少阎失踪二十二年的亲生母亲墨染香。
她是个足以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别看她如今已经四十多岁,昨晚她是因为生病,所以看起来像三十左右,可现在烧退了,梳洗了一番,虽然一袭素衣,可还是显得清尘脱俗,气质不凡,是个能颠倒众生的女子。
这么一看,就彷如二十来岁的妙龄女子,她的模样是天生的,气质本来就清雅脱俗,加上她本来就饱读诗书,出自书香世家,也就更加气质超尘脱俗了。
这样的她,会让许多男子为之倾倒,让唐少爵的父亲唐默那般出尘无双的美男子以及眼前这个叫云朗的男子一直呵护备至了这么多年,一直矢志不渝,这样的她才会有唐少爵那样绝世风华的儿子不是么。
“你昨晚辛苦了,这蛋汤你多喝点,我考虑了下,也许我该听从你的建议,我们一起去云南,找个小镇安居下来。不用再飘零的过日子,好好的安静的过日子吧。”
她经过了这么多年,终于愿意接受云朗,和他找个安静的小镇过他们的宁静日子。
“染香,你,你说的是真的,你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和我在一起?”
幸福来的太突然,让云朗有些措手不及,可是狂喜随之而至。他放下筷子,握着墨染香的手,守候了她二十二年前,帮着她躲开那些找寻她的人,他放弃了云氏,还好云氏如今是侄子接掌,管的很不错,业绩很好,已经成为了数一数二的大型跨国集团。
二十二年前,真的很长很长,有时候他都想是否该放弃,她的心中始终有唐默,就算唐默背叛了她,和别的女人结了婚生了孩子,她依然心里只有他一个。
现在,她居然愿意和自己生活了,这不就是同意和他在一起的意思吗?
“你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快点喝粥吧,晚点还要去买机票呢。”
墨染香温柔的看着他,这个痴情于自己的男子,其实他真的不错,和唐默一样的出色,这么多年她曾经无数次想去探望自己的两个儿子,但是她知道不能,如果她出现,她就永远也无法摆脱唐家,无法摆脱一个她不知道是谁的黑衣男子,如今,好不容易躲过了。她怎么能回去呢,她相信她的孩子们一定会过的很好,毕竟公公,不,是以前的公公唐季风,他最疼爵儿了,她不用担心爵儿会被人欺负,也不用担心阎儿,因为阎儿自小就只有他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他的主,所以她很放心。
吃过早餐后,云朗去买机票了,她一个人在住处,随手拿起桌上的遥控器看电视,刚准备搜索有没自己感兴趣的电视时,电视里出现的画面让人惊心动魄。
那,那个上了救护车的人,不就是,不就是唐默。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救护车里,伤的好像很严重,那个记者说什么,说这次的车祸和二十二年前的一样,几乎一样,并且主角似乎也一样。
不,他怎么会出车祸,他应该在唐家过的很好,过着神仙般的日子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