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公主气得胸脯上下不停地起伏着,她抓着自己女儿的手,压着声音训斥,“你怎么一句话都不帮我说说的。”
卫琳琅忍着疼痛,“我能说什么,今天带她过来就已经是我的不对。”
“说什么,你是她的嫂子,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丹阳公主拍了人一巴掌,只见人的手背迅速红了,“你别以为你嫁进了姜家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我们家什么情况你还是不知道的吗!等公主府落魄了,我看姜家还有多少的人将人当成了正经主子!”
卫琳琅低着头,眼眶已经红了,啜泣着:“让卫风自己挣个功名不成吗?为什么要算计明月,在府中的时候让对我和至哥儿都是极好的,若是事情被发现,你让我怎么面对人。”
“我算计,呵,你就是清清白白的做你的姜家大少奶奶是不是。”丹阳公主拿着眼睛瞪人,“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生了你这么一个不知道好歹的白眼狼!”
她说着起身,明明是对自己的儿子说话,可是句句都是在往卫琳琅的心上插刀:“卫风,我们走,给你姐姐挪一个地方,别妨碍了人的荣华富贵。你记着了,以后就算是我死了,也别麻烦到人家的头上去!”
“那你到底要我怎样做才是可以的!”卫琳琅有些崩溃,双手掩面,她怎么就有了一个像这样的母亲。
这是从她肚子里面爬出来的女儿,丹阳公主还怕拿捏不住人吗。
她冷眼看着人哭,见差不多了,走到人身边安慰着:“你就在中间帮忙撮合两个人就成,我的傻女儿唉,你看看我们卫风,将来前途也是不可限量,她嫁到我们家来,只会跟着享福的,你这也是在帮她的。”
卫琳琅抓住人的袖口,警告着:“我帮你们也是可以的,但是说好了不许伤害人的,否则。。。。。。”
她后面的话接不下去,现在的自己又有什么威胁人的把柄,哭得就更加厉害了,“明月她真的很好,你们不能伤害她的!”
丹阳公主连胜答应了,又说了许多好话哄人。心里面则是想着,等她成了姜明月的婆婆,不是还要看她的脸色。
卫风冷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姐姐说话,没有半分的阻止,转而出去,想去和姜明月说一些话。
他是在二楼的尽头看见人的,她的身后是敞开的窗户,能够窥见后面绿意正浓的一片。这一大片绿色阻挡了阳光,显得屋子里头有些安静却阴沉地吓人。
姜明月却浑然不觉,看见他来也只是略微抬了抬眼睛,平静地问:“卫公子到这里来做什么,怎么不去陪着丹阳公主和你姐姐?”
还没有等卫风回答,她笑了笑,有些嘲讽,“难不成现在也要装什么偶遇吗,这里也没有旁的人,公子不必说那些场面上的话了。”
卫风站在隔门的外面,没有半分的前进,折纸扇在手里散成小半个圆,倒是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意思。他咳嗽了两声,有些不自在地说:“今日的事,我也是不知情的。我若是知道半分,怎样都是不肯来,让你有半分的烦恼。”
“那你现在是何意?”姜明月用手指点了点桌子,抬眼看人,眼神就像是在井水中泡过一样,透着冷意。
可那张脸分明是美的,倒是有股子冷艳的劲儿
卫风莫名想到了那些个香艳的夜晚,那张迷醉酡红的脸,嗓子就有些发干。他压下了心里面的躁意,向人行了一个礼,诚心诚意地表达自己的心意,“我对明月仰慕已久,前来解释只是不想让你有半分的误会。”
他抬眼看人,目光坦荡,带着一点希冀,“明月,我能不能。。。。。。”
“公子还请慎言。”姜明月冷着一张脸打断他的话,“自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种事情岂是我们能够做主的。公子饱读圣贤之书,该有的礼数不必我多言。”
她这是在讥讽人,几年的圣贤之书都是白读了。
卫风莫名地觉得恼了,她姜明月是谁,凭什么敢这样不给自己脸面,他眼底一片阴郁,脑子里甚至冒出了一股邪念来。
他看了看周围,此处僻静,向来没有多少人走动,而姜明月的身边也不过只有两个丫鬟而已。要是他现在将人轻薄了会怎样?
事情闹大了,毁了名声的只会是姜明月,那时候盛京城内谁人会娶她?不还是要求着自己将人娶进门?
这股邪念一旦冒出来之后,就像是火见了风一般高涨。他甚至不能控制自己的身子,一只脚踏进了房间内。
宛秋和宛如警觉地护在自己家小姐的前面,瞪着眼睛看人,“公子还请慎重,定远侯出门就说了,让我们保护好小姐,不要让人受到了惊吓!”
她浑身的都紧紧绷着,刻意将提高了音量,就是想着谁路过这里的时候能够发现。
卫风的笑容有些扭曲,另一只脚抬起来的时候觉得膝盖上一疼,直直地跪在了门槛上,疼得他面容狰狞不已。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姜明月眼角的余光朝着后面的窗户看了看。
卫风只当是丫鬟们使出了什么阴私的手段,自己丢了面子,又急又气,正准备站起来的时候,觉得另一只脚的脚腕上一疼,整个身子都扑了出去。
他五官扭到了一起,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抱着自己的脚腕,蜷缩在地,痛苦□□。
这样突然的变故弄得人措手不及,外面的人听到了声音,往这边赶过来。
眼见着人都要到了,姜明月让人把帷帽给自己带上,偶尔瞥见了用来撑窗户的木撑,低声宛如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