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需要!”
恭俭良的眼泪掉下来,他那种不知道是羞耻,还是痛苦的表情狠狠地戳进禅元的心理。理智依旧在雌虫脑子里咆哮,重复“雄虫进修了七年表演”的事实。而另一边,他觉得很美。
不论对恭俭良抱有什么情绪,最终走向什么结局,他都无法否认恭俭良是长在他审美点上的极品。
“我下次,一定会好好听雄主讲话。”
“滚开。”
恭俭良怒不可遏,“我们没有下次。”
他早就删除了所有的聊天记录。虽然不知道这样有什么用,反正他小时候上网看见网恋话题中,雄虫分手都是这么做的。
他不和禅元过了!这个变态!
“我要和你离婚!我再也受不了你了。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
“嗯。”
“把我放下来。”
“好。”
禅元顺从地将雄虫抱下来,放在地上,挪开折叠凳,详装要离开。还没走两步,他便听见恭俭良喊他,“回来。”
禅元扭过头,果然见雄虫举着打结的铁链,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哭嗝,“给我解开!”
“不动手。”
恭俭良瘪瘪嘴,鼻子都哭红了。才成年的小雄虫根本想不到,离开家,离开无条件对他好的家人后,外面的世界根本容不下一个反社会成员。他心中那股要把所有人都杀掉的火气越来越大,以至于脸上委婉的扯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哭着鼻子点点头。
都杀掉。
一定要都杀掉。
禅元死了,雄父分给他的财产也会回来。那份财产刚好可以给自己的崽崽。想起无条件黏糊在自己身上的小虫崽,恭俭良终于有些迷茫神色。他看着面前迟迟没有动静的雌虫,忍不住催促道:“快点。”
“先吃饭。”
“我不要!”
恭俭良暴躁起来,“快点,解——”
他的肚子咕咕叫起来。
滴水未进,不同往日还有糖果可以充饥,这一次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当雄虫把绝食当做一种手段,那么禅元就有必要强制破解这种手段。
他把很多事情都分得清楚。
和雄虫道歉是一回事,让雄虫吃东西是另外一回事。
“先吃饭。”
禅元和恭俭良提条件,“吃完饭,我不光解开你的锁链,还让你抱抱虫蛋。”
“崽崽本来就是我的——他就是我的。”
恭俭良张牙舞爪,可在雌虫看来,就像是受伤的野兽躲在墙角,努力地露出自己的尖牙和利爪。
遍体鳞伤,却还想要守护背后一朵娇弱的小花。
“他当然是你的。”
禅元道:“你得证明自己不会伤害他。”
“我本来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