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海木抚掌跺脚。“这怎么是好事啊。”他痛心疾首说道。安哥俾知道父亲的执念。“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爹你就别想了。”他说道“我去做饭了。”老海木坐着一脸愁容。“到底怎么回事呢?”他自言自语,又想到什么回头看安哥俾,“要不你找个机会问问老丹主……”正将兔肉挂在火塘上的安哥俾动作一顿。“爹,我们有问的资格吗?”他回头说道。丹主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让你去你就去,不让你去你就不去,让你生让你死,哪有你说不和询问的资格。这道理还是他前一段骂安哥俾的,老海木僵了下,垂下头叹口气不说话了。“爹,别想了,现在这样挺好的。”安哥俾又安慰道,露出笑脸,“看,还有酒喝。”这傻孩子真容易知足,现在是挺好的,可是明明还有更好的日子呢。老海木挤出一丝笑。“快做饭吧,做好了我们再喝酒。”他说道。………………………………………………“大小姐,你累不累?”跟在身后的丫头问道。前边慢悠悠迈步的谢柔惠脚步一顿。“我不累。”她说道,回头看了眼这丫头,“你累了吗?”听到前一句话丫头脸上还带着笑,待听到她低语他认识她,但是她却不认得他。不过经过三月三,谢柔惠相信这是很正常的事。饶是如此,能被这么好看的男人认识,感觉真不错。她垂目微微施礼,并没有说话。“这原来是你的马啊。”东平郡王说道。原来?谢柔惠心中一跳,放在身前的手在衣袖下攥了起来,眼神微转看向这个男人。她的眼睛大又亮,此时脸上闪过几分疑惑,似乎疑惑他是谁,又似乎疑惑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疑惑之中还有几分小戒备。“你骑着它去过郁山吗?”东平郡王含笑问道。此言一出,就见眼前的女孩子猛地后退一步,眼中闪过几分惊恐,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转身竟然跑开了。东平郡王愕然,那些丫头们也呆了呆才回过神忙呼啦啦的追上去,一群人转眼就消失在眼前。这句话有什么可怕吗?院子里的小厮们也吓了一跳一脸不解,忍不住看着东平郡王。东平郡王看向他们。“这是你们家的马?”他问道。今日谢家摆宴,来的车马众多,在马厩的不一定就是谢家的马,这就是他这么问的原因吧?小厮们心里想到,便点点头。这马是老夫人带回来的,当然是他们家的。不过,这个男人问这个做什么?还有,他是什么人?怎么在他们家乱走,还冲撞了大小姐。“殿下。”谢文俊的声音传来,人也疾步而来,带着几分不安。“殿下。我迎接迟了,失礼了。”殿下!小厮们顿时明白了,今晚家里摆宴席就是为了请朝廷来的特使东平郡王,原来这位就是东平郡王啊,他们慌忙低头施礼。“怎么了?”谢文俊看到气氛不对,忙问道。“没事,我随便走走。”东平郡王说道。又看着谢文俊。“都说谢家大宅是巴蜀第一大宅,风水布局,亭台楼阁。皆是一等一的精妙。”谢文俊笑了,也并没有谦虚惶恐。“那我就引殿下走走看看,看看是否名副其实。”他笑道。东平郡王含笑点头,谢文俊果然先行一步。“殿下请。”他说道。…………………………………………………………那人是谁?谢柔惠疾步而行走出马厩。转到一处长廊放缓了脚步,神情也没有半分的惊恐。取而代之的是若有所思以及惊艳。她伸手揪住长廊垂下的紫藤,回头看了眼。那个人并没有跟来。他是谁?从来没见过长的这样好看的男人,人人都说她们谢家不管男女都是俊美不凡,但家里的长辈也好同辈也好。都没有这个男人好看。也不是仅仅说好看,而是那种气度,让人一眼就忍不住心跳加快。不敢看却又移不开眼。谢柔惠忍不住嘴角弯弯,揪下一根枝叶。在手里晃着沿着长廊碎步而行。而且他还认识自己。不,不是,他认识的不是自己。谢柔惠的脚步停下。当然不是。他很显然认识那匹马,而且那句话的意思明显就是说见过自己骑着那匹马。她当然没有骑过那匹马,那匹马是谢柔嘉的。五叔花费重金买了一匹汗血宝马,不过这花费对谢家来说只是个小数目,这钱是买了马还是扔进了水里,家里的老爷们也并不会在意。但她在意,因为她听到父亲和母亲说了这匹马是五叔送给老夫人的。什么送给老夫人,老夫人八百年前就不骑马了,她连马都上不去,这马分明就是送给谢柔嘉的,就像那两只孔雀一样。她一直都知道这匹马,但见却是第一次见到,更别提骑这匹马了。谢柔惠依着栏杆神情沉沉。丫头们都站在后边,大气也不敢出。谢柔嘉!谢柔惠心里念道。又是她!她怎么就不去死呢!怎么什么时候都有她!谢柔惠抬手扯开几枝紫藤,抬脚向前走去,走了几步又吐口气停下来,眼神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