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不顾吴娜的挣脱和站岗士兵异样的眼光,张扬风风火火地将吴娜拽出老远,才被吴娜狠狠地用虎钳一样的玉手捏住张扬的手腕,然后“啪”一声脆响,张扬惨叫一声,她这才满面通红胸膛剧烈起伏地瞪着张扬:“发什么疯,将我拉出来干什么!”
张扬也顾不上疼,跟吴娜大眼瞪小眼低吼道:“不是我疯了,是你疯了!找个没人的地方,我要好好开导开导你!”
“开导我?笑话!”吴娜冷笑着看着张扬道。
“若你不想吴家堡毁在你手里,你就别来!”说着张扬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吴娜见他不像开玩笑,也没有回头的意思,没好气地摇摇头道:“得瑟什么,若是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我不……”
“来不来,不来我可真的不管了!”张扬见身后的人儿不动,怒气地转过身叫道。
吴娜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这不是来了吗!”
“就这儿了!”张扬指着前面一,道,然后就往里面闯。
“唉,唉,施主,今日本寺主持方丈要开开光大典,不接纳香客的,还请施主改日再来吧。”见张扬愣头青似地往里面闯,一个十五六岁看起来很秀气白净的小沙弥忙上前劝拦,然后两个十三四岁的小沙弥也上前帮忙阻拦。
“本大师是悟空禅师,连你们国相都对我敬若神明,浮屠寺那些高僧神尼哪个不以弟子相称?本大师能来你们这破庙,那是让你们这儿蓬荜生辉的省事!快快将里面的场子都给我清干尽了,一干人等都给我到退出后院,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没有我的准许,谁也不许进去!”张扬白眼一翻,蛮横地说道。
“你——你以为你是谁啊,敢在佛主面前大放厥词——”一个十三四岁还没有变音的小沙弥气愤地指着张扬训斥道。
“我是谁?我是佛主!让开,让开!”刚才吴娜不顾他的多次眼神告诫,失去理智的跟臧林闹翻,张扬被气的够呛,这会儿一入寺庙,他又将自己当成那日在浮屠寺里发飙的那个狂“僧”——悟空大师了!
张扬耍起无赖来,两三个半大的小沙弥如何拦得住,急的他们一边无力地一人扯着张扬的胳膊,一人抱着张扬的大腿,另一个则慌张地跑到后面一边跑一边大喊道:“来人啦,有地痞来闹事儿了!”
“无花,休要惊慌。这里没有地痞,除了佛主就是施主了。”然后后年传来一个苍老平静的声音。
“是,师傅!那地痞……喔,我都说了今日寺里不接待香客,那施主不肯听,非要往里面闯,而且态度相当恶劣,还自称是佛主,嚣张的令人发指——”那个小和尚忙向老和尚道歉,然后大声说道。
“无花,善恶自有道,嗔痴皆是罪过,不要再说了……带我前去教化于他。”
“哼,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了吧,地痞!态度相当恶劣,嚣张得令人发指的地痞。”吴娜看着被两个小沙弥一扯一抱、动弹不得郁闷无比的张扬轻轻哼了一声。
张扬瞪了她一眼:“待会儿再收拾你!”
“你若有那个本事收拾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吴家堡又添了一员猛将了——”吴娜满不在乎地嬉笑道。
就在这时,一个须发皆白步伐稳健的老和尚在一群大小弟子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什么也不必说,见面自然先是一群和尚齐齐地向张扬鞠躬,大声宣着佛号:“阿弥陀佛!(至于三国时期有没有这句佛号,我查不到,求求各位也别在追究了)”
“空见大师,可还认得我?”张扬一见那身披袈裟的老和尚,摆脱开死死束缚着他的两个小沙弥,上前笑着说道。
老和尚看见张扬,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点点头道:“自然记得,悟空大师能悟空我佛大道,贫僧当日在浮屠寺曾聆听大师教诲,如何会记不得。”
张扬点点头,笑道:“那就好。今日我就叨扰了,借贵寺一用,还希望主持方丈应允。”
空见点点头,而他身边那个无花小师傅却不乐意了,提醒道:“今日可是陈家祠堂开光佛像的日子,香油钱都收了啊……”
张扬呵呵一笑,看了一眼无花说道:“不会耽误你们多长时间的,不是没地儿去,恰巧经过贵寺嘛……你们是替佛像开光,而我……则是替她开光——走了!”
张扬似笑非笑地指了指抱胸立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吴娜笑道。
“这——”就在一行和尚目瞪口呆之时,张扬大笑着踏入了后院厢房,然后扭头不悦地督促了一句:“快些啊,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吴娜气哼哼地跟在后面,她什么都不信,自然不知道开光是什么意思,嘟哝道:“待会儿再收拾你——”
“方丈,这——”无花指着已经进去的张扬两人的身影迟疑道。
空见不见喜悲之色,缓缓闭上眼,声音如平静不惊的湖面:“由他去吧……无花,吩咐下去,一干人等不许到后面去。”
“是——可是若是内急怎么办,茅房可是在后院呢!”无花刚应声答应,马上就摸着光头苦笑道。
空见大师这才睁开眼,淡淡笑道:“有佛主保佑,憋不死出家人的……去吧,去吧……”
张扬在门外反复查看了一下,觉得应该不会有人偷听了,这才走进去,然后“砰”地一声带着巨大的火气将房门狠狠地关上,显示他要爆发了!
吴娜不屑地瞟着他,张扬则沉着脸背着手在她面前踱着步子,表示他很生气。
“你今天是怎么了,脑子简直是睡觉睡糊涂了!当着所有徐州兵将的面,那样辱骂臧林,你是潇洒了,心火出来了,可是——日子还是得接着过,让你这样一闹腾,我们吴家堡跟徐州兵将还如何相处!你没看见当时那些徐州兵将的脸有多难看!臧林再如何无能,他也是徐州兵的大帅,是他们的颜面,你当着他们的面把臧林骂的狗血喷头,他们心里就好受啊!”张扬终于发作了,顾不上什么颜面,指着吴娜的鼻子就骂道,喷了吴娜一脸的唾沫星子。
吴娜厌恶地用衣袖擦了一把脸,也是不甘示弱,冲上前去掐着柳腰瞪着眼睛指着张扬破口骂道:“难道我还骂错了?臧林懦弱无能,除了读死书,遇到问题婆婆妈妈,这也不成那也不行,还会什么?!当时在泗水河被伏击,我们吴家堡几千弟兄差点儿就被这个无能的大帅给害死!……”
“好,你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又说臧林后台很厚,倒不了台,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让我去安慰她——呵呵,我也照做了!可是,我们处处给他留面子,处处要维护着他那一颗虚荣自卑敏感的心,他又是如何做的呢?——仗前是我们商量如何埋伏,如何反击,如何围城打援,他臧林不过是坐在高位上听着而已,一个屁都放不出来。而且出征的三个将领,有两个是我们吴家堡的人!而等打了胜仗,功劳都成他的了,他成了世上最英明的将帅了。听不进我们的一再劝告,为自己歌颂功德,说什么管亥是被他的惩罚给打怕了,不敢露头了。又想收买军心,擅自主张放那些野马下去祸害。而且还叮嘱他们的人要看紧了我们吴家堡的兄弟,说什么怕我们胡作非为——可是到头来呢?我们这些土匪没糟蹋百姓,而他们自诩的正义的王师却干下了那么多肮脏的事儿——”吴娜争锋相对道。
“是,是的,都是别人的不是!就算如此,那又如何?你想处决了那些徐州兵替天行道,我们吴家堡那些也干了坏事的呢?你公私不分,想为民除害,严肃军纪,又想护犊子让弟兄们安心,哪有这样便宜的事儿!那个孙二虎强*奸了三名女子,还有那几个木驼岭的人,若是你真想让那些徐州兵伏诛,孙二虎他们也必须死!”张扬冷哼道。
“孙二虎他们不是强*奸,而是花钱消遣,这时皮肉交易,而且比起徐州兵那些猪狗不如的畜生,孙二虎这点儿破事算什么!”吴娜有些气短可是依旧狡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