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颜念卓身体还虚弱,洗漱用膳完后,就已经没什么精神了,小九儿手脚利落的伺候着歇下,没有一会儿竟然就睡去了。
展飞自然也是劳累了一天,见颜念卓休息了,与孟焦便去了另一间房。
小九儿便歇在颜念卓房间的榻上,蜷缩在被子里,仿若无人。
夜,渐渐深了。
慕容琛一行人却还未归,房间外的走廊上已经没有了脚步声。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慢慢传出一声声响,是一个人慢慢起身,整理了一下被褥,然后走到床前,借着微弱的光线看着气息匀称的人,屏住了呼吸,慢慢伸出手轻轻一抖,似有兰花香弥漫。
而后,此人打开窗户跃出了房间。
在昏暗的夜色中,此人身形轻盈,跳跃间就出去了十几丈。
直到在一家农户前停住了脚步,然后一个跃身,翻身过墙,院子里没有一丝亮光,但是在此人落地之时,便有人声传出,“主子等你很久了!”
来人微微一弯身,声音清脆,“怕有尾巴,绕了几圈!”
那人似乎也不在意她的解释,“去跟主子解释吧!”
当下两人也不再多说,一路向着后院而去。
房间的布置不算精致,但是相当讲究,古朴的字画和书架,房间里弥漫着书墨香气,而书桌的旁边,榻上放着棋盘,对面的桌子上则摆着一把古琴,香炉里悠悠然冒着香气,一开门,便让人眉目一清。
“主子!”
一人隐在黑色的披风里,背身站在一副山水画前,听到声音,才慢慢转身,“本王给你的时辰是什么时候?”
来人身子一抖,“王爷恕罪!属下怕有尾巴所以多转了几圈!”
“本王不需要理由,交代你办的事可办好了?”
那人这才将蒙在脸上的面巾扯下来,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儿,分明就是颜念卓身边的小九儿,“属下已经办妥!”
“之前因为你的疏忽……本王没有处罚你,这次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有差池,你知道本王从来不是会宽恕人的性子!”
小九儿脸色一白,立刻俯下身,“属下明白!”
那人冷冷一哼,抬手慢慢解了披风,露出一身利落的骑马装,身形虽然魁梧却无赘肉,贴身的骑马装将他的身形彰显的挺拔而魁伟。
除掉了披风,露出一张刀削般的脸颊,线条冷硬,眉梢入鬓,凌厉非常,目光凌厉冷漠,淡淡扫向跪伏在地的小九儿,“她现在怎么样了?”
“属下按主子的吩咐将药粉洒在了公主的绢子上,在漠北时公主虽然高烧不退,但是属下一直拿捏用量,所以对公主身体并没有损伤,一出漠北,属下便不再用药,公主现在已经在慢慢恢复了!”
小九儿说完,微微抬头,恭敬的看了一眼秦致远,“慕容琛和公主都没有察觉!”
秦致远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点头,“她……还是不能说话?”
小九儿低下了头,“慕容琛身边的药叔看病是有一手,可是似乎在公主的这个病上,也是束手无措。”
“砰!”秦致远捏着的茶杯突然崩裂,茶水混着血液慢慢沿着手指流了下来,然后滴在地上。
小九儿身子一抖,立刻匍匐在地。
她身边的秦树同样脸色一变,也跪了下去。
秦致远目光忽然阴沉下来,“秦叶,你可知道这都是你的错?”
小九儿,也就是秦叶立刻禁了声,当时公主失踪,她怕主子怪罪便没有上报,本以为以柳家的人脉还有秦家堡在青阳城的人手能很快找到公主,却没有想到后果这么严重。
秦致远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若是她一直不能说话,你可知道你有什么后果?”
秦叶脸色登时铁青,好半天才说道,“属下自刎谢罪!”
“不必,”秦致远不再看她,目光放远,“你陪着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