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着眼睛看着这个胆怯地低着头的小经纪人,很快,他就会搞清楚他是不是另一个卧底。
此时,拜涅市中心的公寓,正被宁静的夜色笼罩着。
埃维斯正在熟睡中,突然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敲门声打破了这平静。
“华生,华生,”他下意识地推了推枕边人,手却摸了个空。
这才想起进宫后,他事务繁忙,为了不影响华生休息,他们已经分房睡好几个月了。
这时,他听到门开了,有人冲进了房内,跑上楼梯,“砰”地打开他的房门,抓住他的肩膀,将他从床上揪了起来,像枕头般不停抖动。
“埃维斯,帮帮我!帮帮我!”是费尔南多的焦急的声音。
“你这家伙又干了什么?”埃维斯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制止了他继续抖动自己,毕竟他的皮囊里装的并不是稻草。
“我……”费尔南多一张口又有些犹豫了,他瞥见旁边的酒柜,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然后他趴在柜子上,痛苦地抱着头,呜咽着说道:“我原本是想让妮可拉搬到我的公寓的……我听说罗朗伯爵他欠了一点高利贷,于是我让他们去吓唬一下妮可拉。谁知只有罗朗夫人与女仆在家,一听罗朗伯爵的名字,她就发起疯来,追着要债的发狠打……”
“所以,现在是要债的找你闹事,还是罗朗一家找你闹事?”埃维斯问道。
“都不是,他们被你哥哥的人,接到怀特女爵府了!”费尔南多焦急地在房间里转起了圈。
“被福斯特公爵接到怀特女爵府了?”埃维斯好像在听他说绕口令。
“你哥一定会告诉皇帝,然后皇帝就会查出来是我干的,然后妮可拉就会嫌弃我,她再也不会跟我好了。”费尔南多绝望地说道。
埃维斯对此嗤之以鼻:“我要是妮可拉,我现在就不会跟你好,用不着查到什么证据。
事发的时候你死哪去了?你应该在旁边等着,一看事情不对就上前制止,这还用得着我教你吗?”
埃维斯用一种看奇葩的眼神看着费尔南多,不明白这个蠢驴少爷,怎么总能捅出这么多篓子。
“对呀,埃维斯,一看你就是干大事的料,”费尔南多茅塞顿开,喜不自胜,他往埃维斯的床上一坐,一摊手说道,“现在我该怎么办?”
“把那几个要债的打发得远远的,另外给罗朗一家找房子住。对了,妮可拉最近在怀特女爵的染坊干活,你知道这事吗?”
费尔南多把头摇成了电风扇。
“那你现在知道了,你觉得该怎么做?”埃维斯决定再给他一点启示,费尔南多却用一种一望见底的清澈眼神看着他。
“去染坊附近给她们找房子啊,你这愚蠢的土拨鼠!”埃维斯忍无可忍,飞起一脚把他踹下了床。
“多谢!”费尔南多不顾两腿摔得生疼,爬起来就冲下楼去。
“记得关门!”埃维斯吼道。
只听门重重地被关上了,随着一阵轻快的銮铃远去,夜又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