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掠到柳云风身边,一看柳云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眼泪便流了下来。伸手再一探柳云风的脉门,孙思顿时花容失色。
一旁的独孤寒等人,虽然不认识孙思,但众人先前已看到独孤昊然的反应。再看孙思的模样,知道她对柳云风没有任何恶意,独孤寒轻声道:“这位女侠,柳大哥中了牵机之毒。”
此时,孙鼎鸿也来到跟前。
听得柳云风中的是牵机之毒,孙鼎鸿皱眉问道:“怎地发作得如此厉害?”一边说着,见张铭脸色乌青,孙鼎鸿伸手拿住张铭的腕脉。
这一探之下,孙鼎鸿脸色猛地一沉。孙鼎鸿再一看张铭的眼睛,身躯竟微微颤抖。
随即,孙鼎鸿侧过头,眼中精光暴闪,开口对午太保一干人问道:“谁下的手?”
午太保等人有心不答,但见到这老者眼中的精光,众人突然都觉得有些害怕,齐齐将眼睛看向容姓青年。
容姓青年肩膀一缩,身子朝后挪了挪。
孙鼎鸿看着容姓青年问道:“你姓容?”
容姓青年一惊,脱口答道:“是。”
孙鼎鸿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面对着容姓青年,再问道:“容向智是你什么人?”
容姓青年脸上露出迷茫之色,小心地答道:“前辈,晚辈不认识您说的人。”
孙鼎鸿看了看容姓青年的神色,见他不似说谎,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自何处?师从何人?下的毒又从何而来?”
容姓青年听孙鼎鸿问出一连串的问题,脑中不知怎地,生不起任何撒谎的念头,规规矩矩地答道:“晚辈名为容扬青。来自天砀山。晚辈师从家祖。这毒乃家祖所制。”
容扬青一边回答,心中一边觉得奇怪:“自己今日怎么会如此老实,有问必答?”
他却不知道,孙鼎鸿这一问,已是用上了药王医典之中的秘法,问心术。
这问心术一旦施展,中术之人,往往生不起任何反抗或者撒谎的念头。
只是,这问心术,药王当年,也只是研究出了个大概。
经过孙家人几百年的完善之后,此术还是有很大的副作用。
此术乃是直接作用于人的意志,最大的副作用便是,如果使用不当,很有可能给中术之人留下后患。严重者,变得痴了傻了都不一定。
是以,这问心术在孙家一直被列为禁术之一,修习之人也寥寥无几。
孙鼎鸿习得此术之后,极少施展。只是今日干系重大,孙鼎鸿这才将之用在容扬青的身上。
听容扬青说到天砀山,孙鼎鸿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个地名颇为陌生。
一旁的朱建见状,低声道:“前辈,这天砀山是个古怪之地。十多年前,住在此山附近的,有很多人失踪。后来,连从山脚经过的人,也常常有失踪的。朝廷也曾派人查探,却没有什么发现。如今,如非万不得已,一般人不会靠近此山。”
听朱建说完,孙鼎鸿眉头又皱了一下,再次对容扬青问道:“你家祖叫什么名字?”
容扬青再次老老实实地答道:“家祖名讳,上无下悔。”
孙鼎鸿喃喃地重复道:“容无悔?容扬青?无悔?扬青?好,好,好!老夫明白了。”这最后几个“好”字,却有着说不出的味道。
接着,孙鼎鸿又问:“此毒乃是青花?”容扬青答道:“是。”
孙鼎鸿接着问:“几种药物的?”容扬青又答道:“十三种。”
孙鼎鸿自言自语道:“他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你身上一定没有解药了?”后半句却是对容扬青问的。
容扬青规规矩矩地再次回答道:“没有。”
孙鼎鸿叹了一口气,不再追问,对容扬青道:“你回去告诉容无悔。孙家故人出山。让他前来寻我。”说罢,又对朱建说道:“此毒能解。牵机之毒是不是那童子模样的人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