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钱!你是要逼死老子?!&rdo;江友良猛地站起来,色厉内荏地吼。还不知道救不救得活的,就算救好了说不定也要变傻,拖累你一个孤家寡人就够了,还要我跟着倒霉吗。
说完,甩手逃了。
江成川僵硬地跪在空荡的座椅前,两个护士惊讶地从他身后走过,窃窃私议。
过了半晌,他默默从地上站起来,转身在椅子上坐定,静静等着重症室里的忙碌结束。
不知何时,抢救的医生走了出来,&ldo;孩子的爸爸?&rdo;
&ldo;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rdo;江成川急忙迎上去。
医生面色凝重,&ldo;肺部感染,心脏衰竭,脑膜炎,这孩子受罪,情况暂时稳定了,接下来还要继续治疗。&rdo;
&ldo;……我可以进去看看吗?&rdo;
&ldo;最好是不要,让他隔离治疗以免引发其他感染,&rdo;医生看了他一眼,似乎有点讶异他这么年轻,&ldo;带孩子不能掉以轻心,病情发展这么严重了才开始系统治疗,你们大人也真是心大。&rdo;
江成川心头一紧,什么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拖?是指乐乐之所以病得这么严重,是拖延导致的?是不是早点治疗,乐乐就不会发展到进重症监护室?
医生已经走远,这些话他没人可问。黄珍?江友良?他们早就躲得远远的,问他们,或许更应该问他自己,为什么这么无能,孩子一满月就扔给别人带,以为等一等就会有条件把他接到身边,最后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夜色降临,医院里比白天更寂静,除了江成川守在门外,只有值班的护士进出重症室。
&ldo;重症二床的家属,费要赶紧去交,以免影响后续治疗。&rdo;
&ldo;好。&rdo;
护士的脚步声走远,江成川拿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如果有人在场,不需要细看也能发现他正在发抖的手。
短短十几秒的呼叫,却像冰河解冻那样漫长,直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他才故作镇定地找回理智。
&ldo;你好,我是李望白。&rdo;
&ldo;……我是江成川,&rdo;他以为自己会慌乱,说出口的话却稳稳当当。
电话那边的人愣了一愣,仿佛是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才淡淡地道,&ldo;是你,有什么事吗?&rdo;
&ldo;我,&rdo;江成川突然卡住了,一种难言的尴尬和难堪蔓延开来,挣扎了两秒,他最终还是毅然继续下去,&ldo;能不能借我点钱。&rdo;
他以为会被嘲讽,谁料李望白毫不惊讶,甚至连多余的情绪都没有,还是那么冷淡的语气,&ldo;哦,借多少?借多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