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犹豫了一下,仍是将太医给丢飞于墙壁。他瘫痪于地,那表情比哭还要痛苦,“母后,朕的皇儿没了。”太后眼眶一热,走过去抱住他,“母后知道。”“母后,没了皇儿,曦儿会受不了的。”皇上伏在太后怀里,众人不用去想也知道皇上哭了。向来强大的皇上居然哭了。众人总算明白了,皇上固然爱皇子,但却更爱贵妃。太后拍着他的肩膀,“皇上,一切皆是命,眼下,是贵妃的身体要紧,孩子还是会有的。”听此,皇帝才从噩梦中回过神来,蹲跪在床边,握紧刘小萱的手,“曦儿……曦儿……”太后凤眼犀利地瞪向跪在地上的太医,“你等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贵妃开药补身子?”太医们这才松了口气,慌忙去开药。此刻的皇上,眼中只有贵妃,看来要让他查办这件事情,怕是不可能了。太后凌厉地瞪向众人,“末央宫所有的奴才以及今天来防末央宫所有的人全都给哀家跪到一边去!”众人听此,全都明白太后的意思了,皇子没了,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更何况皇上如此伤心,若是不明查真相将凶手绳子以法,那如何对得起皇上。皇后感觉双腿一软,当她听说末央宫出事,皇上在时,就有股不详的预感,急忙赶来,却不料,太后也惊动了,看来,太后和皇上对这个孩子寄予厚望,如今这孩子却没了……末央宫所有的人全都跪到一边,除了被皇上丢出去身受重伤的沛儿,此刻,她倒在墙角,脸色惨白,又加上先前吐了一口血,整个人仿佛一点力气都没有。“皇上悲痛过度,皇子一事,哀家亲自来审,现在,谁来给哀家说说当时的情况?”“太后……奴婢知道……是谁……干的。”虚弱得没有一点力气的沛儿撑起身体说话,说完,她大吐一口鲜血。众人闻此,个个都看向沛儿。太后凤眼危险一眯,严厉道,“说!”沛儿的双眼愤怒地瞪向一个方向,众人沿她这个方面追寻,正是皇后。皇后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心里害怕得直打颤,她摇头,“母后,不是儿臣。”“是你,就是你!”珠儿愤怒瞪向道,“我就说怎么这么巧,今天皇后娘娘怎么突然有兴趣给贵妃送来安胎药,却不想,是堕胎药!”珠儿这一语,众人全都死盯着皇后,不敢相信平时端庄大方的皇后居然干得残害皇家子嗣这等事来。不过换个角度去想,也难怪皇后会如此狠毒,谁叫贵妃霸占皇上三个月,皇后能不恨吗?皇后拼命摇头,“母后,不是儿臣,她们陷害我。”“陷害?太后不是说末央宫所有人跟所有来防末央宫的人全都跪在这边吗?连李公公都跪过来了,月婵怎么不跪过来?是心虚吗?她一送安胎药过来,娘娘就出事了!”珠儿边抹泪边控诉。众人开始窃窃私语。月婵慌忙辩解,“奴婢是去给贵妃娘娘送过安胎药,可是奴婢敢用性命担保,奴婢的安胎药绝对不是堕胎药。”太后犀利地瞪向皇后,“皇后,这般说来你今天确实是吩咐月婵给末央宫送安胎药了?”皇后虚弱道,“是。”众人的议论更是大声。“而且巧就巧在,月婵还末走出末央宫,娘娘就出事了!”珠儿愤愤道。【128】真相1太后气得浑身发颤。皇后一看事情不妙,赶紧辩白,“母后,儿臣纵然不喜欢贵妃,但也不可能干出残害皇子之事啊。”“是啊,太后,若娘娘真的要害贵妃,也不可能选择这么笨的方式啊,这摆明就是有人故意陷害皇后,还请太后明察。”月婵也极力替自己的主子辩解。“太后,臣妾觉得月婵说的话并不无道理,武则天为权势可以牺牲掉自己的孩子,薛贵妃又何尝不可?”顾昭仪跪站出来替皇后说话。李婕妤听此,也赶紧跪站出来,“是啊,贵妃娘娘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如今又有身孕,她的野心肯定是后位!”“你们,含血喷人!”珠儿气得直哭。众嫔妃又是窃窃私语,不过这回,也有人开始怀疑贵妃,有武则天做例子,焉知这薛贵妃是不是步武则天的后尘呢?不过众嫔妃中,无人敢再站出来,现在的情形她们拿捏不准,万一站错了边,那倒霉的可是自己,还是明哲保身比较重要。太后揉了揉太阳穴,“好了,哀家不会是非不分,珠儿,你将事发的经过,细细道来,若有半句假话,哀家第一个要了你的脑袋!”“是。”珠儿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奴婢觉得很奇怪,已经有这么多宫娘娘给贵妃送来安胎药了,怎么今天皇后娘娘才送来?按理说皇后是六宫之首,应该比别宫娘娘更早送来才是,可是皇后不喜欢咱们家娘娘,奴婢是知道的,但安胎药是皇后送的,奴婢也不敢怠慢,奴婢就请月婵进正厅,正巧沛儿刚好从房间出来,沛儿也端着一碗安胎药。”“等等,这般说来,一共有两碗安胎药?”太后打断珠儿。“是的。”“太后明察,事情怪就怪在这里,既然有两碗安胎药,为何断定皇后娘娘送来的安胎药就是堕胎药?说不定是你们自己那碗就是堕胎药呢?”月婵据理力争。“珠儿,你继续说。”珠儿也有些摸不清头绪了,月婵走后,沛儿将皇后那碗安胎药给打翻了,贵妃喝下的是她们亲手煎的安胎药——按理说不会出问题才是,可是偏偏——“说啊,你怎么不说下去了?”月婵挑衅,“分明就是你们被皇后娘娘处罚,心有不甘,薛贵妃故意喝下滑胎药陷害皇后,从此好除掉皇后!”众人又是窃窃私语。太后犀利的目光盯向珠儿,“给哀家继续说下去!”“太后,此等情形还用继续说吗?奴婢出来之后,房中就剩下她们主仆仨,要怎么说都行,谁又会证明呢?”“闭嘴,哀家没问你话呢!”月婵被太后训得全身发颤。珠儿说道,“月婵走后,沛儿将皇后那碗安胎药给打翻了,奴婢很害怕,毕竟这是皇后赐的,娘娘也很吃惊,但也不怪沛儿有这般举动,因为之前就有人在贵妃食物下毒,那便是土豆丝加香蕉,还有更恐怖的便是给贵妃送砒霜。”听此,众人大为震惊。太后的脸已是越发难看。“这些,贵妃都瞒着没有说出去,太后若不相信可以问末央宫上上下下的奴才们,那砒霜贵妃差点就误食了,后来皇上来了才没有吃,奴婢拿去喂猫了,那猫死了,沛儿也是怕贵妃出差池才打翻皇后送的安胎药。”“等等,那依你的意思是沛儿打翻了皇后的安胎药?那贵妃喝下的是你们自己煎的安胎药?”太后打断珠儿。“是。”“现在不就是证明本宫是清白的了吗?明明就是你们两个害得皇子滑掉的!”皇后愤怒地瞪向珠儿。珠儿含泪道,“娘娘待我跟沛儿恩重如山,我们怎么害娘娘?事情怪就怪在这儿,娘娘喝下安胎药时没多久,就晕倒流血了,这碗药唯有沛儿有力气说话方能解释清楚了,奴婢知道的就只有这些。”“母后,您听,他们这就是摆明陷害儿臣,素日前儿臣鞭打沛儿,杖责珠儿,所以她们恨儿臣才诬陷儿臣。”太后不理会皇后,而是看向不远处的沛儿,“太医,给她开药让她有力气说话。”有一太医开了一副药方,命人煎了之后给沛儿服下。其间,时间过得很漫长。所有人,无一人开口,大家都在等着沛儿最后的话。喝下药的沛儿很快就有力气说话了,她跪在地上,哭道,“太后明察,那碗药确实是奴婢亲自煎给娘娘的,从抓药到熬药,不曾经她人之手,可是在端药过程中,奴婢曾经将药放在长廊,因为扫地的小翠不小心跌到了,奴婢过去扶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