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濯谑笑道“臣弟无妨,不敢扰了皇上和娘娘的雅兴,正巧在屋外也遇见了太子殿下,一路聊着时辰倒也过的极快!”
“总不会是你又告诉他睿京中新来几个戏班,那班中花魁容颜绝色诱他偷跑出宫去看吧?”慕容泽笑道。
慕容濯笑着在垫了厚锦的凳上坐下,闲闲道“皇上这可错怪臣弟了!是太子和臣弟说想要去乾州军营,率天历大好男儿一同痛杀北胤贼狗!叫他们再也不敢来侵天历之土,戮皇上之民!”
“羽儿果真如此说?”
“臣弟骗您作甚!”慕容濯接过宫女递来的茶,又顺势眼光在女子姣好的脸上停了许久,直看的慕容泽低咳了一声,慕容濯才幽幽收回目光,那宫女也面红耳赤仓皇退下。
慕容泽面色带暖,温声叹道“朕这些年身体不适,对他所教不多,没曾想他今日竟然能说出此一番话来,倒叫朕心中宽慰!”
“臣弟也这么觉得!太子小小年纪便有此之志,确实是皇上之福,也是我天历之福!所以臣弟也应了他说,会和皇上您提一提,看是否有合适的机会让他去军中历练一番,毕竟军中最是能磨练人心智之处,如果太子有此心意,且又能放下身段愿偿百苦,于皇上今后江山大业而言倒也不失为一桩利事!”
“毕竟太子。。。。。。便如皇上和我一般,还依旧是慕容皇家之子,不是吗?”慕容濯随意道。
“这个道理朕自是明白!”慕容泽又是一叹道“前些时日北胤战事初起时,羽儿冲来和朕提过此事,只是当时他言辞激昂朕便只当他一时兴起,便斥了回去!如今听阿濯这么一说,倒是朕小瞧他了!”
“只是。。。。。。那乾州刺魄军乃是苏氏嫡系之军,分由其两子苏信和苏绍所掌,只怕就算朕提了要让太子前去也会被他们以诸多理解借口推拒回来!”
“那就以后再说!”慕容濯笑道“来日方长,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嗯!”慕容泽应声后,又思了思,方才取过龙案上的两封折子让莫岑递了下去。
“你看看,这两封都是有关燕江两州州府一事的,一封是你早上让人送进宫的,还有一封是吏司早朝时递上的。”
慕容濯拆开扫看两眼,随手丢在一侧,笑意浮在唇边道“先发制人!他知道臣弟定会奏请皇上罢了那两人官,削撸去他在那两州的势所以提前在早朝上主动数落那两人之劣迹,而后提出新的心腹之人胜任燕江两州州府!”
“是啊!”慕容泽扶着头疼不已的额头,无奈道“朕今早见到此奏时只恨不得将他砸还到苏魏脸上,可此奏是他指使吏司左郎齐襄递来的,朕便是动了手也解不了气!”
“那皇上接下来准备如何?”
“朕就是没主意了,所以才宣你进宫商议!”
“打住!”慕容濯竖起手掌,横眉道“皇上可是答应过臣弟,只要臣弟允了帮您南下查彻私盐案和组建无极门两件事,其他朝务都不找臣弟的!”
“可这也算是私盐案的后续啊?阿濯可不能就此撒手不管不是吗?”慕容泽干笑道。
“不算!”慕容濯放下手中茶盏,撇嘴道“这私盐案倘若当真要查,只怕得耗到那苏老头归西时才算了结,臣弟不上皇上这个当。在臣弟心中,此事在皇上下旨臣弟回京的那一日便已算完结!接下来的事,皇上自行拿主意便是!”
“阿濯。。。。。。”慕容泽温声唤道“你就再帮朕一次!”
“不要!”
“你就忍心见朕。。。。。。”
“若是皇上再强求的话,那无极门之事臣弟也撒手不管了!”
“你。。。。。。”慕容泽呼吸有些急促,手撑在龙案上也有些发颤。
旁边的莫岑赶紧放下拂尘,递了一杯热茶过去,又一下下用手掌帮他顺着背。
慕容濯在一旁,坐看着不动。
慕容泽满口饮下那热茶,方抚着胸口苦笑道“你啊你,都快活了十九年了还嫌不够。。。。。。”
慕容濯这才慢慢起身,伸手拎过银壶替慕容泽面前的茶盏重新满上,笑盈盈道“皇上此话说的有理,反正既然皇上已经累了十九年了,不妨也继续吧!”
“行了,每次朕都说不过你!”慕容泽气的发笑道。
“那是因为皇兄每次都让着臣弟!”
“你少奉承朕!也不要每次这个时候都搬出皇兄来哄我高兴!”
“那下次不哄了!夜深了,臣弟腹中还饿着,若是皇上没有别的事,臣弟就回府了!”
“行了,你快些回吧!本来下午就想唤你来的,后来听传旨的人说你去晋阳侯府看老太君了,她老人家如今身体怎样,算起来朕还是前年春年夜宴时见过的她,这一晃都二年多了。”
“一切安好,多谢皇上费心关切!”
“朕年幼之时曾得老太君拿出府中传家百年的珍药救命,如今关切些也实属应该!”慕容泽笑道。
慕容濯笑出声来道“皇上您下次见她,千万别再提这事了,不然每次我一逆着她,她就仗着您的势力,说要进宫找您下旨把我那天竹楼给铲平喽!”
“哦,是吗?”慕容泽忍不住失笑道“老太君那是跟你逗乐呢,朕可从来没见她来告状过!不过说起来,阿濯你的性子可是像极了老太君,倒也一点不像贤太妃了!”
“那倒是,我母妃性子太闷,有时候我也怀疑她是不是被老太太打哪拣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