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人笑话,”王二嘀咕。
“那郎君呢,我呢,”柳福儿道。
王二低下头,扭着手指头,不吭气了。
柳福儿扯回自己袖子,道:“没多久,最迟明天晚上,一准追上你们。”
“那你说话可要算话,”王二紧跟着一句。
柳福儿点头,转头见老常已把钱老四说服,并交代,“出去之后,一切都听大郎的,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钱老四老实的点着大头,抬眼见柳福儿看来,便一拱手。
柳福儿忙回礼,笑道:“劳烦钱四叔带我一程。”
钱老四性子爽直,答应了便不含糊,他立刻去牵来健马,大马金刀的跨上去。
柳福儿搭着王二肩膀,踩着马凳,小心的坐在后头。
刘护卫从领队那儿拿了入城办差的证明,很快策马赶来,。
柳福儿朝老常和王二一拱手,没等说话,就听老常暴喝一声“驾。”
柳福儿没防备惯性往后一仰,人差点从马屁股那儿栽下来。
马似乎察觉不对,一尥蹶子,马尾巴如钢鞭般扫来。
柳福儿呀的叫了声,用违反重力与力学的姿势一下子坐起来。
柳福儿痛苦的捂着腰,没能发难,就听钱老四嫌弃的道:“坐稳了,掉下去我可不管。”
柳福儿吓得不轻也气得很,可她不会骑马,想到接下来这百八十斤都得交给他,也不敢争辩,只紧紧揪住钱老四衣服,咧着嘴被裹挟进了风力。
刘护卫在前,一马当先。
钱老四不甘示弱,夹着马腹就去追赶。
这下可苦了从来都没骑过马的柳福儿。
马上的颠簸绝对超出她的想象,没过多久她就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胸腔。
好容易坚持着跑到隐约看到人烟的地方,柳福儿正想说歇歇吧,刘护卫就过来道:“过了这个镇,前面不远就是朱家桥,咱们再快着些,定能赶在宵禁之前进去。”
钱老四吆喝着一甩鞭子。
柳福儿只听一道鞭响在耳边炸起,屁股就跟坐在暴烈鼓点上,她就是鼓皮上的一粒细沙,跟着颠来颠去,方向全不由几。
柳福儿被彻底颠迷糊了,待到钱老四扯住缰绳时,她还紧揪着钱老四,如小老鼠似的缩在他宽阔的背脊之后。
钱老四动了动,柳福儿下意识的跟着缩了缩,刚好完美把自己遮好。
刘护卫已翻身下马,见此情景不由笑了。
钱老四被笑得羞恼,一个侧身横抓,就把柳福儿扯出来,顺带扔下马背。
“哎,”刘护卫一惊,抬手要拦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看着两眼转圈的柳福儿如面袋子一样的掉在地上。
柳福儿哀叫一声,人还僵僵的,没有动。
刘护卫赶忙扶她起来。
柳福儿痛苦的咧着嘴,一点点挪着腿站稳。
钱老四下得马来,见她这般,便道:“瞧瞧你这样,身上没有四两肉,也敢说要来弄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