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天明时的风有些迅疾。
灯笼随风快速摇摆,照亮远处。
汪四定睛,当瞥见来人身形,他塌下肩膀,露出一丝笑意。
“你来了,“汪四笑意浅浅。
侯小郎疾步走到近前,看面上透出几分死气的汪四。
“如何了?”
他声音有些无力。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个,”侯小郎转头吼道:“快点。”
其后,程三一拐一拐的过来。
他搭上汪四手腕。
一经触实,便是一阵心惊。
这温度,要是不是看他胸口起伏,都要以为是死人了。
“郎君失血有些多,包扎一下,再细细调理,还是能养过来的,”程三敛住心神,尽可量的往好了说。
侯小郎松了口气。
“那还不赶紧熬药?”
程三以最快速度开出药方,而后道:“郎君,外面太凉,还是去屋里好些。”
汪四点头,却没有动弹。
侯小郎与他一到长大,怎会不知他现在连挪动一下都困难。
他气汪四不爱惜自己,忍不住瞠目。
“让你逞能。”
汪四眼底闪过一丝苦笑。
他也服了自己性子。
若不逞能,早前就不会立下军令状。
若不逞能,当年也不会拜入先生门下。
若不逞能,当初就不会与大兄逃入山中。
与他而言,逞能就等于赌。
好在他运道不错,每次都赢了。
侯小郎小心翼翼的抱起他,进去屋里。
程三紧随其后,摸出个小药瓶。
待侯小郎把人放到榻上,便解开衣襟,拆开绷带,重新上药。
又与侯小郎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