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朱大人来了,”内侍声音柔缓。
“快请,”大皇子从床上起来,光着脚就往下来。
“圣人不可啊,”内侍急急过去,托着他脚,套上软底鞋,又拿了外衫给他披上。
“好了,快去,”大皇子挂心城内安危,半息也不想多等。
内侍急急出去。
没多会儿,朱宕躬身入内。
见了礼,大皇子便道:“城外如何?他们可能打进来?”
“这个臣也说不好。”
“什么,”大皇子连连后退,撞到雕刻精美的榻,才站定。
“圣人,”朱宕急忙上前,拱手道:“圣人莫急。”
“臣有一计,或许可解今日之危。”
“快快说来,”听了这话,大皇子心头略稳。
“本朝有位经历三朝的元老,此时极是忠心,只是年事已高,先皇感念其为国效力一生,十几年前便放其归家荣养了。”
“不过,此人一生戎马,与把半个中原的节度使皆有交好。”
“若圣人能请得此人出面,此次危机,竟会迎刃而解。”
“你说的是,”大皇子拧着眉头,半天也想不起来是谁。
朱宕一笑。
“我说的是梁家的梁帅。”
“你说得是他?”
大皇子皱眉。
他自小听得便是梁家人如何如何跋扈,如何如何把持兵权,盘剥国家银钱。
这样的人,又怎肯为他出力?
“圣人听说过?”
朱宕微笑。
“听说过一些,不过大抵不是什么好的,”大皇子如此道。
“世人说话皆带自身情绪,”朱宕笑。
“梁帅一生都在南征北战,交好的不少,可得罪得更多。”
“想来是有些小人,看不得他好,便刻意说些诋毁之话。”
他长揖到底,“臣可以以性命担保此人品行。”
“老大人快快请起,”大皇子现在的身家性命都靠他保护。
哪里感让他如此。
他扶了朱宕起身,道:“既然老大人如此推崇,那边如此吧。”
“这事只要去封信,便可。”
“跟着相比,还有一事更急。”
“何事?”
大皇子诧异。
现在还有比解开围城,保得性命更重要的事?
“是,”朱宕拱手。
“先皇崩世,圣人虽说已接手事务,可到底不曾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