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古岱说得云淡风轻。
“嗯?”程鸢震惊,“陆老师这么快同意了?”
“嗯呐。”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程鸢有点激动,立即挪来椅子,给古岱让座,“快说说,怎么回事?”
古岱装模作样坐下,清清嗓子,“个人魅力加个人能力呗,不然我师父怎么会被折服?”
程鸢赏他一枚白眼,“别自恋了,快说实话。”
在程鸢的催促下,古岱这才收敛神色,漫不经心说:“我把院里的编制名额让给梁济,姚主任就同意我回来了,就这么简单。”
古岱说得十分轻松,似乎编制对他来说,比头皮屑还不值得一提。
然而程鸢却大为震惊,“你……就这么放弃了?”
多少人对“编制”,求而不得,考编考到吐血,塞钱塞到破产,这可是一辈子的“铁饭碗”,古岱竟然说不要就不要……
编制这东西,归根结底是要考试,看似择优录取,其实里面的门门道道多着呢。
古岱是姚院长的学生,自然院里什么好事都得给他留一份,加上他现在博士学历加持,编制的“绿色通道”自然为他打开。
基本可以确定,古岱只要参加考编,差的不离谱,分分钟考编上岸。
但编制名额有限,并不是说有就有,一个萝卜一个坑。
古岱说让给梁济,那意味着,古岱以主动放弃考编为代价,也要回二组。
程鸢心里特别不舒服。
“你和陆老师说了么?”
古岱不以为意,“说了啊,要不然他怎么肯让我回来,我还说,只要能让我回来,合同上绩效系数都给我添最低档的。”
程鸢无奈,“你真是……为了回二组,什么都不要了呗。”
“我是要干大事的人,才不想被这小小的东大一院的编制困住,以后我还想进军京沪的三甲呢,要这编制是累赘。”
程鸢知道古岱在吹牛,但她没揭穿:“如果这样想能让你好受一点,也不错。”
古岱长呼一口气,站起身,“行了不提了,下乡去星县的事包在我身上,你也别和我师父闹别扭了,把人林栩夹在中间,天天挨师父训。”
“好端端的,他训林栩干嘛?”
“还不是因为你,心情不好。”
“……”
“对了,晚上七点,逐鹿中原,二组聚餐,庆祝我顺利回归。不去不行啊,这可是我的重归故里的接风宴,不能不给我面子。”
程鸢这才后知后觉,“噢,原来如此,你回来是假,拉我去见陆霆川是真。”
“啧,咱能看破不说破么?”
“不能!”程鸢气呼呼将一沓文件砸进古岱怀里,“这是星县下乡用的资料,好好看看。”
古岱接过,刚想说什么,程鸢却先开口,“他要找我,让他自己来,实验室的门又没锁。”
“我师父又不是没找过你,你这几天还总不在家,弄得他很被动啊!”
程鸢无语,“我朋友有点事我去陪她,他被动什么,是他主动追我的,这点小事就打退堂鼓,干脆放弃算了。”
古岱瞳孔睁圆,默默为程鸢竖起大拇指,“能把我师父逼到这份上,你是头一个。”
“我并非刻意为难他,我只是有自己的考虑和想法。”
程鸢知道自己已经深陷在陆霆川编制的情网里,无法自拔,但她也知道自己注定孤注一掷,但她不想一个人赴汤蹈火。